江昭走到玄关处,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叶柔,她背对玄关坐着,只能看到她一头墨发,在阳光照耀下仿若缎子,散发着淡淡光晕。
最后走的人是丁淑兰,她一心想看纪雁和梁安宁的好戏,以报复梁安宁欺负她女儿的仇,现在见梁安宁吓得发抖,纪雁也是神情惶惶,她心情大好,笑着走了。
叶柔抓了把瓜子,开嗑。
嗑瓜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梁玉山无奈看了眼女儿,见她漂漂亮亮坐着,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无奈笑道:“瓜子上火,一会让你纪姨给你炖下火的冬瓜汤。”
他的语气低沉,声音带笑,话里话外的关心隐藏不住。
梁安宁不可置信看向父亲。
自她有记忆起,父亲对她就没有过好脸色,寻常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举高高,她都没有,她的事情父亲也从来不管不上心。
她参加高考失利,一心想要上A大,为此她硬着头皮走进父亲从不让她进的书房,求他为自己走走门路。
但父亲冷沉着脸拒绝了她,连训斥她走后门的话都没有,只是不耐烦的让她出去。
梁安宁一直安慰自己,父亲只是不善言辞,不习惯表达,不是不爱她。
但真正见到父亲对叶柔的温柔,梁安宁才惊醒,父亲不是不会表达,他只是不想,仅此而已。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目光下意识看向母亲。
但母亲的神色比她还要惨淡。
纪雁白着脸,低声道:“玉山,家里的冬瓜没了。”
“没了你不回去买啊?”梁玉山听她出声,无名火涌起。
“我明明和你说了,小柔今天要来,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么多人?”梁玉山火气如开闸的洪水,沉声质问。
纪雁的笑比哭还难看,尤其是她余光瞥到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嗑瓜子的叶柔,笑容几乎挂不住,干巴巴解释道:“我想人多热闹一点。”
“哼。”梁玉山目光如刀,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纪雁,“我看你分明是想给小柔一个下马威。”
梁安宁原本是沉默听着,但见父亲如此咄咄逼人,她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妈妈也是好心,她……”
“你闭嘴。”梁玉山转头看向梁安宁,吐出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我还没有说你,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小小年纪张口闭口把破坏别人婚姻的话挂在嘴边,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教的你如此不知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