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历尽磨难、早已修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肠,王沄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红……
只是,她怎么会有看见福妹了呢?
就连做梦,她都已经很多年不曾梦见她们了。
尤其她还是记忆最深处,那有些傻不够伶俐的模样。
难不成自己如愿死了,只是人死并非万事空,还能与生前挂念的人相聚?
王沄胡思乱想间,福妹已经手脚麻利的为她端来了夜壶,那散发着异味的东西,死前十多年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娇养着的王沄忍不住干呕两声,连忙摇头。
“姑娘不起夜啊?”
福妹不解的问了一声,看王沄连忙摇头,她笑了笑,没有勉强,转身将夜壶送出门去。
夜壶的刺鼻异味让王沄有了新的怀疑,她咬了舌头,然后疼得差点跳了起来。
人死了还会疼吗?
肯定不会!
那……
坐回去的王沄沉思起来……
折回来,看见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沿的王沄,“姑娘,这会才寅时,天亮还早得很,早睡一会吧!”
“吵,睡不着!”王沄干巴巴的说着。
就这么一会,王沄大概想通了一点——如果不是死后在地府相遇,那么,她便是遇上了话本上写的,死而复生的奇遇,至于说身在何处……
在她床前地上打地铺守夜的福妹,记忆深处早已褪色的摆设,除了最早的,连回忆不敢的那个家,还能是哪儿呢?
明白了身在何处,王沄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她还不是琅琊王家寻回去的六姑娘王沄。
也不是没了娘,被送到郑家、明明有无数钱财却寄人篱下、让人随意摆布的王家表姑娘。
她是宁州颇有些名声的举秀才,王玉伟的长女、宁州赫赫有名的崔半城的外孙女王迎璋!
但就算想通了这些,还没来得及和福妹说上一句话的她依旧有些恍恍惚惚,尤其让她不耐烦的是外面那狗吵得厉害,吵得人心烦!
只是哪来的狗呢?
王迎璋清楚地记得,家中从来就没有养过猫狗……
咦,想起来了!
王家确实从来没养过狗,但不意味着王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