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顿了一下,低头,眼神询问。
池挽看着他,脸上难得露出了抹真情实意的浅笑,甚至开着玩笑说:“我照顾秦南阳,你们可不许生我气啊。”
严旭拍了下她的脑袋,使得女生的头向下点了下,佯装不开心道:“当然生气,没想到居然被这死小子钻了空子,得了你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头。那不就是变相的成了我和阿执的救命恩人吗?好小子。”
“啊?还能这么算的吗?”池挽愣。
严旭仰头用鼻孔哼道:“怎么不能,长兄如父,师兄也是兄。你的恩,自然是我们的恩了。”
“你......”
池挽才刚开口一个字,那头已经说完话的江执朝两人招着手,“阿旭,池挽。”
两人上前,就听到秦明允声音温和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小池同学今天也受了惊吓需要休息,你们就早点回去,这里有我就够了。刘院长打电话说手术很成功,阿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手术很成功等会儿就会送去病房。”
池挽听他说完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迟疑道:“我能不能一起去病房,我想......”
秦明允知道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亲切,“因为是脑部手术,又打了麻药,他要明早才能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等他醒了再来看看他好吗?”
一番话进退有度,谦和温润,令池挽说不出不好。
江执和严旭两人亲自送她回家,在经过那个路口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处,地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白天的那一幕仿佛像是一场梦,人车遵守着交通规则井然有序的行进着。
“怕吗?”耳边是一道清冽的声音,带着关心。
池挽缓缓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她声音低缓地将自己心里想法诚实地说出来,“在看到秦南阳后脑流出潺潺鲜血的时候我是害怕的,我怕他死,怕余生都要背上一条人命。”
“是不是很冷血,我想到的是自己。”池挽看向他,自嘲一笑。
江执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她说:“那不是冷血,是诚实。”
车在小区外停下,池挽打开车门下车。
路灯的光影照射在她的身上将影子拉长,那挺直的背影显得刚毅而又孤独。
“池挽,不要自弃。”江执终究还是不忍喊出了那句话。
影子滞住,女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