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纪,一张勉强可以称得上英俊的脸,瘦削,脸颊向内凹陷,颧骨微微突出。
气质稍显阴郁,但走在街头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方方面面,都称不上特殊的家伙。
卡尔瓦多斯,一个原作当中甚至没有出现脸的角色,十足的边缘人物。
所以哪怕具备着剧透的优势,唐泽想方设法也没能提前找到这个家伙的信息。
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借助组织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毁灭了唐泽过去的生活。
他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为了争取什么利益,与唐泽夫妇也从无旧怨,甚至不是图谋什么组织当中的晋升。
他只是痴迷于一个美丽的女性,试图讨对方的欢心,唐泽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只是他想要镶嵌在珠宝上,献给心上人的小小装点罢了。
唐泽凝视着这张脸,依旧保持着平稳的静息,准星死死锁定住对方的脸,一动不动。
雪亮的车灯顺着海岸的另一头飞速接近,一前一后两辆车朝着吊塔的方向高速靠近过来。
唐泽的耳机当中,响起了柯南经过变声,镇定自信的声音。
“恐怕是你想错了,毛利侦探。真相依旧被掩埋在黑暗当中。这次事件的关键你已经找出来了,真是遗憾。”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了一串尖锐的啸鸣,透过变声器的麦克风,透过通讯的电波,透过船上船长面具里的耳麦,传到了数公里之外的船上。
“嘶……”满以为这只是电波感染造成的尖锐蜂鸣,毛利小五郎捂了一下耳朵,仰头看向桅杆上的瞭望台。
一身正装的少年人早已在那里站定,静静等待着看客们的到来。
站在一片月色当中的服部平次抛开了头顶的帽子,扯开颈间的绷带。
“那么,该解开谜题了。在这月光之下,照亮黑暗吧。”
面对面刹住了的两辆车不约而同地打开了远光灯,几片刺眼的光斑,在岸边照耀出了一团明亮的光影。
两边司机各自打开了车门,站在车边对视着。
来自不同产地的车辆驾驶座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当她们如此面对面的时候,就真的仿佛镜像那般。
瞟了一眼车中捂着口罩的孩子,朱蒂勾了勾嘴角,合上车门。
“怎么了,新出医生?这么晚跟了我一路,有什么事情吗?”
同样反手关上车门的贝尔摩德蹙着眉,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语气焦急地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吧!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带走这个孩子,你要对她做什么?”
她花费了很多功夫,扰乱FBI的行动,甚至不惜冒险利用了组织的渠道,放出了假造的风声,将关注她的人视线都引向游轮上聚会……
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提早一步,抓住了她窃听雪莉的契机。
不过没关系,一切依旧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不仅提前引走了其他FBI探员的注意力,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就算还有反应过来的家伙赶到现场……有那两个人在,那些人也已经倒在不知哪个角落之中了吧。
“No,no,不要误会,我只是带她出来吹吹风,散散心。毕竟我已经离职了,非常悠闲,和你截然不同……”
这句话的指向性过于明显,贝尔摩德假装将眉头皱得更紧,继续拖延时间:“你是什么意思,朱蒂老师?”
卡尔瓦多斯和库梅尔一定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现在她需要的,就是再给他们几分钟时间,找好各自的射击角度而已。
“毕竟你的父亲突然出事,你既要负责学校的工作,还要打理新出诊所,应该没有什么关心小朋友的空吧?”朱蒂弯起眼睛,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她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耳机中的声音。
唐泽毫无起伏,显得格外冷冽的声音传了出来:“注意隐蔽,朱蒂小姐。卡尔瓦多斯正在向你们靠近,你即将进入他的射程。注意安全。”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父亲因为婚姻变故暂时离家,新出诊所依然是他的产业。”
“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也有失手的一天,真是有意思。”
“怎么了?”
“你只拿走了与毛利侦探有关的卷宗,经过仔细筛查之后,从他的人际关系里找到了新出智明这个能轻松接近他的人选……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自从心之怪盗团活跃以来,有部分不涉及刑事犯罪,或因为‘犯罪中止’难以定性的案件,被刑警移送到了另外的部门进行专门的归档……”
贝尔摩德愣了愣,慢慢收起了脸上故作茫然的神情。
朱蒂装作笑弯了腰的样子,一手扶着车门,压低了些许身形,让自己的要害位置尽量被轿车的高度全部遮住。
专门做过改装的特种车辆,在中近距离下都能吃住许多特殊弹药的攻击,想来卡尔瓦多斯不太可能扛着火箭筒在这里等她。
“新出智明的父亲收到了心之怪盗团的预告函,没几天搬出了新出家,默认放弃了诊所的控制权,将它全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表达愧疚。看样子,你扮演新出智明的时候也算不得尽心尽力啊?”
贝尔摩德吐了一口气,彻底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其实,从托马斯·辛多拉的事件之后,我们就注意到你了。托马斯·辛多拉在发布会后被押送往领事馆,当晚却离奇失踪,在大使馆的要求下,我们调查了当天与会的全部来宾名单……当时的你大概是临时决定更换身份进入会场的。”
依靠在车身上,朱蒂紧盯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虚假面容,似乎已经穿过它看见了那张出现在她每一场噩梦中的脸。
“谁让你当时已经决定舍弃旧有的身份,无法随意出现在镜头前了呢,克里斯·温亚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