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滟没多想,坐到赵氏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咱们日子越来越好,娘应该高兴才对。”
“嗯,娘高兴。”赵氏摸摸她冰凉的脸颊,眼眶又禁不住一红。
吃过晚饭,顾滟照常呆在裴修年的书房里。
经过半年多坚持不懈作画,裴修年如今的画技终于没有那么惨不忍睹,但在顾滟眼里也没好到哪去。
看着他新画的一幅山水,她不由抚额,“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画画,你要不试试别的?琴棋书里再选个?”
裴修年早就被她打击得麻木了,反唇相讥,“学生学不好,当老师的也有责任。”
“还怪上我了?”顾滟横他一眼。
裴修年理直气壮地控诉,“千江楼不忙你就往万寿寺跑,晚上回来不是看账目就是陪双双玩,多久没认真教过我了。”
顾滟越听越心虚,摸了摸鼻子,“好,好像是这么回事。”她铺好纸,“瞧你这幽怨的语气,现在教,现在教行不行?”
裴修年轻哼一声,又开始执笔作画,顾滟就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接过他手里的笔示范一二。
看她认真作画的模样,裴修年屡屡走神,脑中老是闪过刘氏和方玉辰。
“你今天晚上眼神怎么怪怪的?”顾滟忽然抬头看着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包含千言万语,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嘴上这么说,裴修年却知道顾滟的敏锐,不敢随意搪塞,又道:“只是想到京中情形有些担心罢了。”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顾滟放下手里的笔。
黄星文已经送到京城了,对贾家来说无异于一场惊涛骇浪,可到现在都还是一片风平浪静,让她不由怀疑是不是黄星文那边出了问题。
裴修年不过是随口搪塞,看她这样又赶紧安慰道:“有时候没有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我感觉,老师一定从死狗悬案中查到了什么,打算两案并到一起给谷寺诚一个沉重的打击。”
“你这不是想得很明白吗?”顾滟瞪他。
“也是猜测罢了,还是要等京中的消息,估计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