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严先生的提醒,庞亨升很快冷静了下来。
尊严受到挑衅是小,阉党的谋划才是要命的。
这次打掉了岳树峰,下一次两党交锋,没准目标就变成了他们这些内阁大臣。
“那帮宦官最是贪婪,为了弄钱干一些奇葩事,并不奇怪。
只是现在搞得动静这么大,仿佛是吃定了我们一定会给钱。
不对劲!
这是阉党对我们的试探!
看来我必须从病床上醒来了,再这么闹腾下去,肯定会出大事。”
庞亨升警惕的说道。
身处风暴旋涡中,任何异常举动,都不可避免的联想到党争。
毕竟,在内阁次辅的高位上,他就从来没缺过钱。
每天想要给他送钱的人,能够从京师排到岭南,只是他爱惜羽毛,不是什么钱都收。
“阁老,言之有理。
确实不能让阉党继续猖獗下去,不然局势就要失控了。
只是客厅那边,岳大人的儿子还在等回话,您看怎么给他答复?”
严先生顺势接话道。
自家这位东翁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既喜欢权势,又对生前身后名格外看重。
在做事的时候,难免有些瞻前顾后。
这些毛病,既是缺点,同样也是优点。
虽然经常错过最佳决策时间,但也让庞亨升躲过了无数次危险,一直在官场屹立不倒。
“罢了,通知浙商行会一声,让他们把这笔钱出了。
顺便敲打一下那帮人,不管怎么说岳大人也是自己人,为国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
哪怕是落了难,大家也该照顾一下。
往后遇到类似的事,就让他们自觉点儿,别什么事都要我提醒!”
庞亨升没好气的说道。
身份到了他这位置,愿意帮忙掏钱的人多得去了。
如果不是看在同乡的面子上,浙商行会想出这笔钱,都要在外面去排队。
士农工商的排序,那是原则性问题,绝对不能搞错主次。
适当的敲打,才能让下面的人听话。
“阁老放心,此事我会办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