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郎笑道:“梁大总管要说别的,我还不敢说硬话,要是看马,莫说大总管来,就是耶律大管家来,我也是不怕的,干得就是这份差事,有一匹马掉膘,掉了多少,在我身上拉多少补齐!”
“哈哈哈,三哥豪气,我喜欢。”
几个人连说带笑,往马厩走去,侯七急忙在前面伺候着。
“听口音,三哥应该是河北人氏吧?”梁大问道。
“河北西路磁州人,是被金人掠到北国的。”吴三郎倒也没有隐瞒。
“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父母和二哥被害,大哥和四弟不知道逃出去没有,唉,一晃也好几年了。”
“啊,大哥和四弟叫什么?”梁大有些随意问道。
“大哥叫吴福,二哥叫吴禄,我大名吴寿,小弟唤作吴喜,村里的先生说我兄弟几个命格太硬,要求缺取名,合着姓吴,按福禄寿喜排字,才能保全。这个先生也是个不大靠谱的,你看看我们,可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说道这里,吴三郎脸上露出难得的凝重,显得心事重重。
梁大长出一口气,拍拍吴三郎的肩膀说道:“三哥莫要灰心,我倒是觉得先生的话有些道理,否极泰来,或许你们兄弟以后换来大前程,也说不定。不过首先要活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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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郎也笑道:“承蒙大总管吉言,或许吧。”
几个人进了马厩,一股子炒黄豆的香味扑鼻而来,马厩里,拴在槽头上的一溜马儿兀自低头进食,连头也不抬,吭哧吭哧的咀嚼声、欢快的响鼻声、前蹄兴奋地刨着地面咚咚咚的声音交汇在一起,马身油光锃亮,宽尻隆胸,线条紧凑,一个个膘肥体壮。
梁大点点头,接着又转往其他几处马厩,基本上都差不多,料足够硬,地面干净,清理的及时;水缸里是开水凉温的水,清澈见底;料库里的粗饲料干净、干燥,可见吴三郎的差事是用了心的。
梁大回到院子里,对吴三郎说道:“三哥的差事做得不错,这次带了一些朝露三醉酒,权当是奖励,回去我还是会向大总管给你请功的。差事不要放松,有什么需要,可以向李万说,他会满足你的。赵先生哪里,据说把你要了去,你这两头跑,还把差事办得这么漂亮,连赵先生都夸你,我看,你的好运也该来了。这样,这里的差事,你还是把总,但主要还是赵先生哪里,你要多操心才是,难得有赵先生看重的人,你要好好把握。李万那里,我自会让大总管知会一声。”
“好说,我也是觉得和赵先生对脾气,和和气气的一个老先生,您放心,我会向照料我的马儿一样照料好老先生的。”
梁大一口气差点被吴三郎这句话呛着,心里道:“把赵老先生当成你的那些马,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