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琼芳不说话。
周蔓和周吉“是,是,是”地陪笑应着。
柳燕红又继续说:“想起从前没钱的时候日子过得真是辛苦,有一回我杏雨发烧,我来问夫人你要点银两带她去看大夫。
您不但不给,还说我是肮脏的青楼女子,说我女儿也是个贱种,不值得花钱看大夫。
夫人您还记得吗?”
周吉和周蔓那会儿年纪还小,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本来他俩还陪笑着的,听到这里都突然沉默,脸色僵住地看向了彭琼芳。
彭琼芳对这件事的印象也不深刻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
她张了张唇,想要解释点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也许自己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做过那样的事,但是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柳燕红本来就是低贱的青楼女子,勾引自己丈夫还顶着个孕肚嫁到周家来,说她两句怎么了。
周杏雨不还是好好长大了?
况且她自己烂赌,从来不存下点银两应急,那时候谁敢给钱她?
谁知道她说女儿病了时是不是真的?
万一她又拿去赌怎么办呢?
彭琼芳想到这里还是坚信自己没有做错,最多不过是说话难听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柳燕红问出这句话好像并没有期待能听到彭琼芳的解释,她自顾自地又继续说道:“你们个个都说我生了个女儿没有用。
说庶女又不能嫁好人家,又不能像庶子一样还能跟着上学堂去读书,有朝一日能考取个功名便能像嫡子一样出人头地。
可你们看,我女儿哪里不好了?
你们一个个最看不起她,可偏偏她最争气!”
周蔓和周吉附和道:“是是是,太子妃是人中之凤,从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彭琼芳也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了,她觉得这话也没错啊,庶女本来就很难高嫁,谁知道周杏雨怎么命这么好,居然能当上太子妃,还连带给丈夫和柳燕红的身份也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