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斟酌着措辞,“是临月国赵太后的钦使,赵家的三郎君赵子彦,如今是临月国的礼部侍郎,如今也是很得临月国器重的。”
顾今安微微颔首,食指有节奏轻轻叩击在桌面上。
“礼部侍郎前来,倒也合情合理。”
刘秉坤心中刚暗松下一口气,又听顾今安轻声道:“但我毕竟答应了齐公子的,还是让临月国重新换个人来吧。”
“世子,这人选倒也不一定非得齐家吧?咱们不是人送到就好了吗?”
顾今安摆摆手,故作深意。
“刘县令此言差矣。我云极国的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齐行不敬之罪,他齐彻难道不该亲自来一趟?”
刘秉坤一噎,这下着急了。
他都答应赵家一定将齐行送到他们手上了,这永安侯世子怎么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刘秉坤强行扯出一个笑容,仍然不死心劝道:“我觉得倒也不必,咱们两国既然已经商议好,谁来那些交换之物都是不会变的。世子何必非拘泥于齐彻呢?”
顾今安闻言思索一番,微微颔首。
在刘秉坤以为有戏之时,他突然来了一句:“刘县令说的在理,但还是齐彻更好些。”
刘秉坤只觉得心中一噎,双唇不自觉都抖了抖。
顾今安微微勾起唇,示意清禾送客。
“那便劳烦刘县令同临月国来使说上一说,我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刘秉坤抿了抿唇,心中实在郁结,面上却还是强撑挂着笑意。
“应该的,应该的。那下官先退下了,世子好好歇息。”
刘秉坤刚一上马车,就立马拉下脸,气得大骂出声。
“竖子!简直是竖子!谁人不行,非得要什么齐彻,就知道坏我大事。”
郭师爷连忙看了眼官邸的方向,让马车夫马上启程。
他小声凑到马车窗旁边,“县令息怒,莫要让那小二听着了。那咱们现下如何?”
刘秉坤气得胸腔不断上下起伏,马车中都充斥着他粗重的呼气声。
“还能如何?!只能顺着他的意呗!要我说,他就是个被家中宠惯的无知小儿,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知道随心所欲!”
郭师爷忙不迭点头,“是是,县令说得是,我这就让人去给赵公子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