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木门被大力地打开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了,他很老了,老到和魏西一样高,他混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最前面的魏西,“堂口镇还有叫花子?”
连钩漌一下就笑出了声,魏西狠狠踩了他的脚。
“堂口镇有程县丞,”魏西毫不意外地看到老人骤变的脸色,“你是李郎中吧?”
“堂口镇一直都有县丞,倒是叫花子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了,”李郎中挥了挥自己手上的拐杖,“快滚!这没有你们想要的!”
秦枫想要抽出告寒,连钩漌拦住了她的手,“郎中,我劝你,趁这两位还有耐心的时候,告诉我们程县丞的事情。”
“老头子活了一辈子,轮不到你们三个小屁孩指手画脚!”
“这郎中蛮固执的,”连钩漌说道,“魏西你上吧。”
“堂口镇的医馆是你开的,”魏西毫无波澜地说道,“你想要医馆回来吗?”
李郎中举起的拐杖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让开了门。
魏西三人跟着步履蹒跚的李郎中,走近了他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暗,空间也很狭小,灶台上放着一盆脏碗碟,过了灶房,就是卧室,宿州也在北疆,里屋却只有一架床。
李郎中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个小杂种,我好心收留他,他被他那个畜牲爹赶出来,恩将仇报的王八羔子!”
魏西三人交换了眼神,李郎中指了指桌子,魏西看了看那几把缺腿的椅子,觉得自己还是站着比较好。
“程二,就是你们嘴里的程县丞,他十二岁的时候被郑木匠赶了出来,因为他偷主家的木料。当时我见他实在没什么去处,就把他带回了医馆。”
“这小崽子,坐不住板凳,医书背不进去,还偷偷和地痞混在一起。我有心管教他,但说也不听,打也不听。”
“我还有其他的徒弟,就给了他一点盘缠,打发他走。他走了没两天就回来了,跟我说他知道错了,但自己实在不是学医的料子,就想着留在医馆打杂。”
李郎中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头子当时糊涂呀!半点都没瞧出来他的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