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就是与小姐最近刚定下亲事的镇远侯府世子萧逞了。
但看着气氛怎么不像是未婚夫妇,倒像是仇敌?
萧逞目光淡然的扫过那倔强的小脸,不如十年后的余采薇,此刻的她眉眼间尚且稚嫩青涩,但眼底那璀璨夺目的光依旧,一如她当初刚嫁进侯府的模样。
后来数年,他亲眼看着她眼里的光枯萎衰竭。
他说不上对余采薇感觉。
她的确是个合格的妻子。
他自认为自己是薄情寡性之人。
可在看到她尸首躺在灵柩时,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情绪波动,后来她过世的五年,他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把她接回侯府了,她却先走了。
后来他的头疾愈发严重,甚至只能靠服用五石散来镇压疼痛。
而越用,他梦见余采薇的次数就越多,那些数年藏在记忆里的细节悉数回忆起来,越回忆那痛苦愈发深沉。
他弄不明白他为何会梦见余采薇,又为何会如此痛,痛得夜不能寐。
眼下重新见了,他竟然有点高兴……?
他压着心绪,薄唇淡声道,“奉皇命前来查办案子。”犹豫片刻又补充一句,“你呢?”
余采薇没想到他会回答,毕竟上辈子做夫妻之时,他对她言之甚少,更别说行踪了,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中,也不会来一封信。如今按理来说,他应当觉得药是她下的,对她几乎没有好脸色才是。
余采薇淡声回答道,“我弟妹刚回汴京,我特地过来接,路上遇到水匪,便是如此。”
“水匪?”萧逞眸色冷了几度,本想问问她有没有事,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可有伤亡。·”
余采薇已经没耐心和他交流,毕竟上辈子他做的那些事,历历在目,没动手杀他已经算她能忍了。
余采薇压下那一抹烦躁,“无碍,世子即是公务,那便不好叨扰。我们等会会报官处理的。”
萧逞眸色微微掠过一抹冷沉。
情绪上涌,到了嘴边竟也只成了“嗯。”
她没答话。
萧逞本想说些什么,半响才想出那么一句,“婚事我已应允,婚期定在下半年。”
余采薇指节泛白。
呼吸不畅。
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