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关应曾经分别在国师、魔后手下逃脱,也曾力敌鬼王、绝刀、如意僧联手不败,实力可见一斑!
凄风自然有苦雨,山神庙外渐渐飘起了秋雨,夜色更深。
陆中齐没再提趁夜赶往京城之事,因为这样的环境下,走夜路很容易遇袭,到时候根本来不及救援,还不如固守山神庙。
风大雨急,打得瓦片啪啪啪作响,更添夜深人静之感。
这时,四面窗户猛地被撞开,五六道人影跃了进来。
他们刚要动手,却看见商毅正盘坐在火堆旁,不动如钟,肩膀上一只黑色的玄鸟冷冷地盯着他们,让几人心中不由得发寒。
来袭之人一愣,目光下意识四下打量,看见接近山庙之门的地方,横七竖八倒着五具尸体。
一人身材高大,脸庞粗犷,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另外四人虎头虎脑,长得一模一样,全身衣衫整洁好似没有交过手,唯有眉心一点红,乃是剑伤,一击毙命!
这几人惊恐交加地收回目光,看向破庙内最引人瞩目的商毅。
“逃!”
这几人齐喝一声,怎么来的就怎么跃了出去,只不过没有了杀气和矫捷,显得狼狈惊慌。
庙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这一次,陆中齐、虎道人等都放松了不少,阮玉书的古琴之声亦改变,流水潺潺,盈动清越,陆观干脆拿起了兵书,就着火光细细品读。
外面又来了一拨人,他们看到了撞坏的窗户和大门,感觉到里面毫无动静,心中一惊,没敢轻举妄动,悄悄到了窗边,打量里面。
这一看,他们吓了一跳,陆观一行人仿佛郊游般悠闲,根本没有被围追堵截的慌乱和紧张。
他们吞咽了一口唾沫,仔细打量破庙里面的状况。
忽然,他们目光一凝,瞳孔收缩,失声道:“剑将军!”
“郑家四凶!”
短暂的沉默后,不少人转身便走,头也不回,连郑家四凶都死在了这里,谁敢动手?
还有几位比较胆大的留下了,他们觉得有些古怪,里面之人既然能杀掉郑家四凶,为什么不出来干掉自己等人?莫非另有蹊跷,杀郑家四凶的非是他们,且已离去,所以他们只敢吓人,不敢真正动手?
有人鼓起勇气,纵上屋顶,找准位置,一下打破瓦片和木梁,凌空下击!
另外几人赶紧回头,看向里面,一旦他们暴露出虚弱,自己立刻动手。
啊!
几人只看到肩膀上有只玄鸟的少年挥了挥手,一道寒芒从袖中飞出刺入突袭之人得眉心,下一刻在庙中飞了一圈回到了少年得手中,是一柄食指大小的飞剑。
这是商毅刻意放慢了飞剑的速度,震慑他们,也告诉背后的人让他们出动高手。
他们一个个沉默着转身离开。
之后,又来了几波人,但再也没谁敢进入山神庙,全都是旁观了一阵就默默无言地退走,冒雨来,淋雨去!
雨消云散,天色渐明,商毅缓缓起身,平静无波地道:
“该出发了。”
虽然商毅出手比孟奇更快,但是他还是按照心灵提示与孟奇一般按照原本的剧情进行下去。
其实他明白,这恐怕是那位酆都大帝设计好的剧本,想要借此观察和了解自己,同时想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到藏入九幽的摩罗他我的行踪。
裴水,京城赖以生存的长河,水流滚滚,帆影层叠,好不热闹。
“九年未见,京城繁华宛如昨日。”陆观半是感慨半是叹息。
“若西虏南下,如此繁华盛景不复,还请陆帅为百姓为天下保重身体。”虎道人诚恳说道。
他看了一眼商毅,感叹道:
“怀空小友,虽不知你们出身来历,但此次之事全赖你和阮姑娘相助,天下之人皆畏奸细权势,畏他身边高手,唯有你们义字当头,贫道虽无法代天下百姓,却能代自己谢过你们。”
陆观轻轻颔首:“英雄出少年,两位小友的恩德,陆某铭记于心,希望日后能有报答之处。”
“我等为公义,非私恩,陆帅若能击退西虏,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商毅则是说出了原着中孟奇的台词。
陆观郑重点头:“驱逐西虏,永绝后患,乃陆某生平之志。”
京城在望,他心中豪情和压力顿生,上了船后,一直默默无言,看着江水奔腾,看着岸边人潮。
“越西和京城相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陆中齐明显地放松了不少,过了裴水,抵达对岸,便能找到驿站,拿出圣旨,到时候危险就算过去了。
所以他有心情欣赏裴水两岸和京师外廓。
虎道人嘿嘿笑道:“贫道对此倒没什么感触,只是分外想念德胜楼的状元红,啧,光是想到,肚里的酒虫就开始翻滚了。”
这一路来,因为怕误事,他居然一直忍住没有喝酒。
商毅感受着江风,微微点头,此处京城确实比宣武更加庞大和繁华,不过佩刀带剑的江湖好汉明显少了很多,士子淑女漫步于两岸杨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