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普惠惊叫:“哎呀,这条鱼是池里最肥的啊,以前属它霸道,活蹦乱跳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一趟,元禧不如不来。
心情更糟了!
他不由思忖,任城王真醉假醉?难道是借张普惠的口,用那条鱼譬喻他将面临危境?也或许是他想多了,任城王体肥心窄,没有好心眼!
隔壁的广陵王府里,元羽站在梯子上,只露双眼睛盯着太尉府一行人,他嘴里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然后生气,对扶着梯子的下属说,“元禧那厮真不过来!他瞧不起我,哼。”
“我得叫他知道我的厉害,那块石头,就是那块,拿给我。”
元羽隔着院墙朝太尉乘的马车奋力一掷。
真是力小又倒霉,扔出去的石头被袖筒一带,打到他自己眼皮上,“哎哟”叫着栽下梯子。
今昼逝,明朝来。
七月一至,距离皇帝亲政更近了。
初三,是高太妃的寿辰,司空元详在内城有多处宅院,今天给母妃办寿宴的地方,选在离北宫苑华林园外面的豪宅。
此宅是先帝赏的,紧挨宫馆,站在宅子里的楼阁上,能望见宫苑里面的亭林。
一早起,来拜寿的车马不停,很快,北宫苑周围御道全停满了。
“高阳王府贵客到——”
“清河王府贵客到——”
“于烈将军府贵客到——”
“贵客兰陵公主、淮阳公主、华阳公主……”
“贵客陈留长公主到——”
王府中仅领路至筵席位置的僮仆就有两千,一切井然有序,不怕贵客多,只怕客不来。
流水般不停供食的筵席,摆在一座座木亭与华美石阁中,男宾、女宾不做区分,年纪长的和年纪小的分开,再将地位相等的安排在一起。
于宝映来得早,听着谒者一声声报名,她心里一阵阵紧张。用便扇遮面,她悄声和身旁的于女师说:“听见了么,来的贵客不是公主就是宗王,大伯母怎么只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