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鉴思量,习惯地拿起一个布偶,所有人偶里属这个最吓人,有红线绣着的血红嘴巴,他俩手搓着这个布偶,布偶头上的小辫子甩来甩去。
真晦气啊!尉彝视线避着布偶。
奚鉴埋怨:“这个元志,胆也忒大,他也不想想,这种事经得起细查么?”
尉彝越不愿看布偶,余光越忍不住瞥到。他突然想起一个揣了很久的疑问:“这比丘尼和女巫一个击磬,一个击鼓,谁的法力更厉害?”
“女巫。”
还真有答案?“为什么?”
“你这不废话嘛,女巫天天吃肉,还打不过个天天吃素的?”
“哈哈,现在说话像你了。”尉彝打趣完,讲回正事:“元纯陀啊,散骑常侍邢峦之妻,唉,这个比丘尼,真会托人。”
散骑常侍管理“六散骑”,六散骑里就包括尉彝所担任的员外散骑侍郎,也就是说,邢峦是尉彝的官长。
奚鉴:“所以元志做事气人,可他运气好!你比我了解元纯陀,想个办法,给她找点正经事,少跟一些爱管俗事的比丘尼来往。”
“我了解元纯……这话可不能乱说!”
嗒嗒嗒嗒嗒!奚鉴又开始搓晃布偶。
尉彝听不了这动静,赶紧说出主意:“陛下昨天问起城里哪处好逛,我想到了,不如建议陛下去东城走走。我一族弟尉聿在东城有处豪宅,楸槐桐杨,很是华丽。他隔壁便是邢常侍的宅子,邢宅之阔,那才是堪比宫殿敞丽。”
奚鉴笑,终于不搓布偶了。陛下布衣素食,一向节俭,虽说陛下不大管臣子衣食住行奢不奢靡,但奢侈太过了,陛下肯定不喜。邢常侍哪有财赀和胆气营造如此豪宅,一定是元纯陀享受惯了,且做得了夫君的主。
只要陛下过问邢宅,元纯陀就得多思多想,自然无暇再顾及僧芝的家事了。
奚鉴送走尉彝,回来廨舍才想起忘记向尉彝打听一人的消息。算了,也不是什么急迫要打听的,下次见面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