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斛律参僚屏着呼吸窃听,可惜薛直孝说完这几句后便一直沉默了。
很快,元刺史赶来,薛直孝迎上去说道:“张文芝无故逃跑,我们堵截她,谁料她竟然跳井,等捞她上来已经晚了。”
“她死前可有说什么?”
“都没带到审她的地方呢,哪说过什么!唉,好似我等逼死她一样,回东宫我怎么向太子复命啊。罢了,明早我回洛阳,还得劳烦刺史多多照顾赵侍从。”
被薛直孝假意关心的赵修正陷在魇梦里,梦里的他走在平城宫,他想找小元恪,可是怎么都绕不出高墙。
“殿下!”终于醒了。失去的记忆随着赵修的清醒重回他脑中,可怕的是,在刺史府这段时间的事,他恍惚了,拍几下脑袋,还是记得零零碎碎。
他疑惑自语:“我……回过旧宫?”
次日一早,尉窈跟往常一样去学馆,上课,诵诗,待这个月的月联考过后,她才猜测到张文芝已经成了她的替死鬼。
此为后话,暂不多说。
尉茂、尉景、武继三人一起来的学舍,三人眼眶发乌,跟一宿没睡似的。尉窈和他们打招呼,尉茂一看她就想起昨天那块手帕,生气不理睬她。
尉窈没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
夫子没来的时候,学舍里一向相互交头接耳,原先是只有尉窈珍惜这点时间或练字或背书,现在尉茂、尉蓁、尉菩提都如此。
武继打个哈欠,看着曲融的空位置,想起一事,问尉茂:“你是不是快要多个从弟、从妹了?”
曲融刚好这时候来,一馆奴紧跟在曲融后头,喜眉笑眼地跟尉茂说:“郎君,尉参军遣人请郎君回去,参军添丁啦,郎君添一从弟。”
“哦?”尉茂一扫熬夜的疲惫,把刚放到石砚里的松烟墨抛给武继,夸句“好嘴”,欢欣起身,朝尉景扔下句“替我告假”,走在馆奴前头离开。
尉景则朝武继扔下句“替我俩告假”,去撵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