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哪敢下重手,赵修就把棍棒拿过来,让一名府兵站前头,教其余府兵:“你们得这样打。”
一棍下去,打的那名府兵肩骨碎裂。
赵芷满腔怒火道:“这小人如此张狂,可见东宫那位也不是好东西!”
尉骃摇头:“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太子势力未稳,怎敢在旧都胡乱行事?”
他继续推测,“从赵修种种举止和薛直孝的武职看,太子手中可用之人很少,不然也不会跟着任城王、廷尉两路人马来。”
“跟着任城王,就可以避免冯皇后的监视。薛直孝提到了窈儿……太子此行,到底要干什么?为公为私?”
“派了薛直孝来,为何还要派个捣乱的赵修呢?太子再宠近侍,也该知晓赵修性格。单是让赵修跟着薛直孝学做事这么简单?我不觉得。”
“太子又不是稚龄小儿,丧母后需得冯皇后抚养,他更应知道陛下久服丹药,身体有恙,应该着急积蓄东宫势力才对。”
赵芷覆上夫君的手。“我明天打听一下赵修的亲族情况,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找线索。”
“好。原本咱们不必管这些,可是窈儿最多两年,该去洛阳了,凡事我们不替她打听详细,就得窈儿自己打听。”
“夫君放心,我明白!”
城外东北郊。
今晚是孔毨讲诗,讲的是《将仲子》。
此诗难讲之点在于诗序所持的观点,和诗句描述几乎不相干。诗句里涉及到了郑庄公时期平民百姓的婚恋观,这就得向乡民们解释许久。诗序里则是讽刺郑庄公如何引同母弟公叔段,令公叔段因骄慢而自取灭亡之政事,更得从郑庄公出生时说起。
这处乡野的孩童太多了,七嘴八舌询问,于是尉窈和诸同门分工,她只管记述孔毨讲的内容,郭蕴等女郎加上崔尚、崔远、奚骄、元静容,排好次序记录孩子们的问题和孔毨的答复。
元子直、元凝、元珩负责研磨,换纸,归整笔记,添烛油。
袁翻见其余弟子坐在平城各学塾的学子们中间,也认真听孔毨讲诗,不禁赞道:“谦虚好学,聪慧勤奋!好,好!孔师,我期待不远之将来,在洛阳能见到他们。”
“会的。”
“哈哈。”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