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人,欢呼盛景仍这般。
她朝场外走,心落在脚后,沉重苦涩,得费力拖着。
尉茂的僮仆追过来:“女郎,茂郎去更衣了,让你等等他。”
“好。”她不想站在人群离去的道口,就到不远处的树下等候。谁料奚骄和两个伙伴朝这里过来,她犹豫了下,没躲。
既要做陌路人,便不能心怯逃避。
这是刚才悬挂铜环的树,奚骄是来看箭支入木的深度。虚名不足以迷惑他,他对自己的臂力并不满意。
尉茂换了干净衣裳大步过来,和奚骄三人浅笑招呼,对尉窈道:“走吧,书坊到了些书简。”
对书籍的喜欢冲淡了失意,稍走远后,尉窈说道:“茂同门放心,这段时间没写多少笔记,我不会多拿书简的。”
“随你。”
“好,好吧。”
尉茂失笑,输了比试的郁气消散,他戏谑道:“那棵树要像窈同门的脸一样厚,奚骄一定输。”
树下,长孙无斫观察着远去的尉窈,纳闷道:“稀奇啊!我见过心悦阿骄的小女娘,也见过故意无视的,还是头回见眼里真没有阿骄的。”
奚骄皱眉:“又乱言!”
休沐日总是过得飞快。
《诗经》一舍里十四名学童的声音都是哑的,曲融有心打听,很快知晓昨天骑射比试的事。
就他一人没去!
都是同门,为什么谁都不告诉他?
仲冬来临。
鲜卑勇士年前的远游狩猎开始了,尉茂和另些学童不再来学舍,还有得风寒、或装着得风寒请假的,总之每天来上课的学童最多五六人。
始终坚持的只有尉窈和曲融。
课间休息时,尉窈整理竹简,另外三个同门围着火盆烤手。
曲融烦闷道:“《终风》这首诗涉及的笺释也太多了。”
“就是。什么前庄公、后庄公,还有前废公的,我越听越糊涂!呜……早知道我也请假了。”这是另个外姓弟子武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