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的车头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移动起来，随后速度加快。

“为了保持领航者号的运行惯性，电车运行速度在部分区域可能有所调整，请您谅解。”

a02解释道。

“所有电车速度都会这么调整吗？”

何奥问道。

“是的，”a02点点头，“通过外置摄像头的景象，a02发现旁边轨道有摩擦痕迹，您是在追踪之前的电车吗？”

“是的，你能控制前面的电车吗？”

何奥直截了当的说道。

“正在尝试连接，连接失败，很抱歉，先生，因为网络原因，我无法连接那辆车的主控系统，那辆车现在应该是纯手工机械驾驶。”

a02的身影闪烁了一下。

“你叫a02？”

这个时候，叶云也好奇的看着a02，电车的正常运转，让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许，“你能控制车外的摄像头？你现在看到车外的景象，不感觉到惊讶吗？”

“什么是惊讶？先生，”a02扭头看向叶云，“a02只是人工智能，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情绪。”

“你的职责是什么？”

何奥问道。

“维持领航者号的正常运转，先生。”

a02将视线移回何奥身上。

“什么是领航者号？”

何奥接着问道。

“领航者号是联邦‘曙光’计划的产物，在曙光计划中，领航者号将作为联邦以及全人类的领航员，在深空中寻找前路。”

a02将视线移回何奥。

“什么是曙光计划？”

何奥问道。

“曙光计划是人类在黑暗中的一次漫长的‘长途旅行’，您现在是访客权限，如需了解详细内容，请进行生物验证您的船员身份。”

a02注视着何奥，轻声回答道。

又遇见权限障碍了。

“有什么我们这种访客权限能问的吗？”

叶云靠过来，问道，“你刚刚说‘联邦’？什么是联邦？”

“联邦是大灾变之后，人类所建立的第一个现代化的，由各区政府联合组成的联合政府，联邦的建立意味着大灾变时代的结束。”

a02缓缓介绍道。

“这是什么意思？联合国？还是什么？星球联合政府？”

叶云思索片刻，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大灾变是什么意思？”

“大灾变是一场席卷了整个世界的灾难，这场灾难毁灭了史前文明，并将整个世界带入了黑暗、混沌、疯狂的大灾变时代，”

a02说完顿了顿，“您现在是访客权限，如需了解详细内容，请进行生物验证您的船员身份。”

“这船上哪里还有活着的船员，”

叶云看着a02，“你这个人工智障。”

“您现在是访客权限，如需了解详细内容，请进行生物验证您的船员身份。”

a02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吧好吧，”

叶云深吸一口气，“你说你是领航者号的主智能，现在这艘飞船状况怎么样？”

“您现在是访客权限······”

这一次a02说道一半，叶云就拔出了大刀。

a02停下了叙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但是也没有回答叶云的问题。

彩色的环状光辉在她的童孔边缘闪烁。

“人工智能是这样的，”何奥伸手拦了一下叶云，看向a02，“你现在感觉自己状态怎么样？”

叶云恨恨的收起刀，“如果你有实体，我一定砍了你。”

而这个时候，a02转移视线，看向了何奥，“我现在感觉状况很糟，我与整个飞船的联系都被中断，我无法连接几乎所有的有线或者无线网络，只能间接性的连接到一两个智能设备上，并且飞船上绝大多数设备都已经损坏，”

“你连接到这个电车只是偶然？这不是你的本体？”何奥思索着问道，“你的‘本体’，或者说核心运算单元在哪里？”

“这辆电车开启后，我感应到了电车信号，并完成了连接，我的核心运算单元在核心控制室。”

a02快速答道。

何奥抬头和叶云相视一眼。

尹维尔现在去的应该也是核心控制室的方向。

“如果有一个人，进入了飞船核心控制室，”何奥斟酌着语句，“他能做到什么？”

“领航者号大副的机械权限验证钥匙此刻正在核心控制室内，根据分析，该钥匙有98%的可能性已经被清除了生物认证信息。”

a02缓缓答道。

“也就是说，这个钥匙现在是一个‘无主之物’，”何奥目光停留在a02的脸颊上，“大副拥有什么权限？”

“是的，根据权限验证钥匙的使用说明，第一个接触到该钥匙的人类，使用正确的方法，即可与该钥匙进行绑定，获得钥匙对应的权限，”

a02进一步解释道，“大副是领航者号拥有最高权限的船员之一，可以任意操控领航者号上所有设备，权限仅次于船长。”

“看起来，”叶云看向何奥，“尹维尔就是冲着这个大副钥匙去的？”

“嗯，”何奥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头继续看着a02，“在这种全船断网的情况下，大副的权限依旧可以操控整个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