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呢,就算谈妥了,他们也无意继续在此逗留。临走前,教主忽然拍了拍手,那些个貌美如花的仆人从旁侧鱼贯而来,呈出几个小箱子来,不知是何时准备好的。香神打开箱盖,将里面的物件向他们一一展示。
“虽说你们不是我教教徒,这手炉也不是稀罕物,赠予你们结个善缘。若是无心留念我香阴教,贫寒时当了换钱,也算我惠泽世人。这里还有香烛两支,心思虔诚者,可见思念之人。这位少侠和这姑娘要寻人,我便让我的神使,给你们刻了名字开了光,拿去祈福再好不过。啊,至于你嘛……”他朝祈焕招招手,“看你粗通阴阳,这套符纸就送你戏耍。我的这些神使,都是符纸变化而来,如臂使指。”
还没等祈焕高兴完,他接着说道:“不过在你手里,自然与我召出的神使大不相同。没有灵力的人也能用,激发出来,只是纸人模子。全看用的人是谁,又是如何使用了。”
最后一个小盒子,他直接让人交给柳声寒。祈焕凑过来看,那是个巴掌大的司南,银色的小勺薄薄的,闪闪发亮。底部有颗不起眼的活钉将它与木盘连接在一处,又能灵活转动。香神解释说,这东西被施加了灵力,会一直指向香积国的方向。对此,祈焕只有一个问题。
原来这个国家有勺子?
大约是眨眼的功夫——也不知是哪一个瞬间,再睁开眼,他们还好端端围坐在神龛边。这里的确够偏的,这么好一会儿,没有人发现他们。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去了哪里,又怎么回来。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去过一个叫香苑的地方……”
祈焕试探着说。柳声寒向几人颔首:“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见过的记着的那些事,我们都是经历过的。但,不好说是否在现实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低头,手里都切切实实拿着香神的礼物。真像是古怪的美梦成真,或大梦初醒。
同来时一样,他们一路悄悄摸摸,溜回了暂住的地方。天边隐约泛白了,四个人来不及喘口气,忙忙赶到宫里,四下寻觅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带着侍卫走在路上的松川阳。祈焕上前拉住了他:
“松川老哥,带咱去见见国母。”
不料,松川阳勃然变色,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国母花容月貌,又与你何干?不要再纠缠我了,她身份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见!”
说完从鼻腔里撂下个哼声,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祈焕呆立在原地,手还兀自停在半空。半晌,才挤出句感慨:“这是哪路仙家,天都亮了还上他身啊?”
松川阳当然没被附体了。白涯翻了个白眼,姑娘们暗自嗤笑。很容易想明白的事儿,这祈焕怎么就不带脑子?见国母时就鬼鬼祟祟,此时光明正大地说他们见过,岂不是给松川阳引火上身?
四人回去各自歇下,没几个时辰,白涯和祈焕的屋门便被叩响。一打开,赫然瞧见国母柔美而端庄的脸。松川阳和两位姑娘都跟在她身后左右。
“听闻远来的客人被晾在这别苑,想来要求见我是受了委屈。松川阳这孩子不懂礼数,我代他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