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配备了夜视仪这种黑科技的联军面前,即便是组织得再好的夜袭也会提前露出马脚。(.)被南越军寄予厚望的这次夜袭刚刚开始便宣告失败,在联军阵地前面丢下一百多具尸体之后不得不选择了撤回大营。
第二天一早,南越军赫然发现联军阵地又向前推进了一截,距离己方的大营更近了,这对于远程火力处于严重劣势的南越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在这个距离上联军的火炮甚至都不再需要精细的瞄准,直接对着大营的方向轰就打中些什么。而南越军已经避无可避,再往西边退就要退进山里去了。
现在摆在南越军前面的生路就只剩下一条,立刻抛下一切,组织往南撤退,那样至少还有希望能保住一部分有生力量。如果继续缩在营里硬挺,那基本就是徒劳地给对手送人头刷战绩了。
在联军又进行了两轮炮击之后,南越军终于放弃了龟缩的战略,组织部队开始向南撤出。只是昨天没有抓住时机及时后撤,现在想动就没那么轻松了。大军后撤,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手衔尾追击,而现在的战局根本就不会给南越军摆脱对手的机会。联军的先头部队距离南越军的垫后部队不足一里,而且很要命的是南越军现在必须得穿过联军部分火炮的火力范围才能撤走,这不仅仅是伤亡的问题,而是由此会给后撤中的部队带来的混乱。
南越将领所担心的问题果然很快就出现了,联军的几门炮对着正在撤退中的南越军一轰,立刻就造成了大混乱。原本已经惴惴不安的南越士兵开始疯狂地向南涌去,希望在这条求生通道被联军封锁之前逃出去。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向西,直接往山里逃窜,再设法迂回南下,这无疑比冒着联军炮火南撤要安全得多。在这种混乱状况之下,南越军的指挥系统很快就失去了作用,数万人的部队和民夫混成一片,完全丧失了作战编制。
看到南越军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指挥部让协从军继续向南驱赶已经陷入混乱的南越军,而海汉民团则是向东返回海边准备登船。指挥部可没打算把南越军赶走就算完事,特别是对方阵营中的那支火枪部队,一直让指挥部如鲠在喉,不设法消灭掉这支部队,所有人都没法安心。指挥部的计划是让民团直接乘船南下,在争江一线截击后撤的南越军缺乏水面力量的南越军到了争江势必会因为人多船少而导致迟滞,届时就有机会将其压缩在江岸边慢慢收拾了。
从南越大营到争江的陆路大约有四十多里,乘船南下进入争江逆流而上虽然会比陆路多出近四分之一的路程,但行进速度上却比陆路要快,有望能在争江上游截住南越军的大部队。
如果南越军是正常有序的后撤,指挥部还未必敢作出这么大胆的安排。但现在南越军已经变成一盘散沙,而且没有水上力量和重型武器的掩护,指挥部自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重创对手的好机会。而且有了争江这道天堑,依靠少数精锐部队阻挡南越军的撤退也有了成事的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深层的原因,那就是指挥部认为此次作战的练兵目的并没有完全达到,在之前的作战当中,北越协从军仍然是负担了大部分的作战任务,而海汉民团多数时候都仅仅只是充当了压阵的角色。唯一完成了较多作战任务的连队,也只有钱天敦带的特战连而已,就连战前被军警部寄予厚望的炮兵都是到了这两天才开始真正发挥作用,如果这么溜达一圈就完事回家,那实在有点对不住这么远来一趟。
钱天敦和他的特战连前次已经去南边进行过实地作战,算是熟门熟路,这个任务自然是要将他们算在里面。颜楚杰作为指挥官,也小小地“以权谋私”了一下,决定由自己亲自带队参与这次截击行动。哈鲁恭和穆夏柏则留守此地,负责指挥协从军追击南越军队。至于王汤姆等人肯定是闲不住的,大部队刚开始登船,“飞速号”就已经起锚离岸,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如果不是指挥部提前了一两天就已经将截击的方案作为备用计划进行准备,这仓促之下要组织起大规模的机动作战可没那么容易。除了“探索号”和“飞速号”之外,指挥部还另行调集了五艘船况较好且装备有火炮的武装商船作为载具助战。这些船将搭载共计六百余名作战人员及船员一起南下,另外还有五艘船将作为后备和物资运输船跟随在后面,守护在争江入海口附近,以防南越从海上派来增援。
北越军今天也终于可以放开了战一场,郑柏领着自己的亲军冲入了南越军的大营,将最后一批没有来得及撤出去的倒霉鬼堵在了营里。不过他倒是也没忘了指挥部的嘱咐,占住阵脚之后立刻便让民夫和士兵们开始收集营中到处散落的炮弹,其中大部分没有出现变形的炮弹还可以回收再利用。当然,就算变形得厉害,铁疙瘩也可以回炉重铸。最重要的是,这些炮弹每一发都是要计价算钱的,收回来一发那就替北越政权节约一笔,几百上千发炮弹算下来,这个数目还是不能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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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南越军的阵营中还有大量没有来得及被带走的军用物资,也能给北越方面减少一些开支。这些军用物资中倒是没多少粮草了,也从侧面验证了指挥部的破袭战所起到的作用。不过各种武器、铠甲倒是堆积如山,光是弓箭就有数万支,郑柏看了之后也是心中暗呼侥幸,如果不是海汉人出兵,北越恐怕很难撑得住南越军接下来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