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晕晕乎乎的就把心里话给讲了出来,还不自知。
那人一听,顿时把脸拉了下来,面若寒霜,咬着牙阴翳的低吼:“你!”
仿佛要把人撕碎般。
仅这一个字,就吓得她一个哆嗦,愣愣的看着他,不再哭闹。
那人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轻轻的咳嗽两声,声音气色缓了下来。
又慢慢道:“我也是心里一样着急。只是我若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会说给弟妹?”
理智回归,她想起自己刚刚的状态,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说错了话。
一时有些尴尬的解释:
“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刚刚急蒙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那人心里咬牙,面上不露:“理解理解,那我可以接着说了吧?”
“哦哦,那,那刚刚说到哪了?”她发誓,她刚刚哭那一阵子,真的把脑子哭蒙了。
那人温和说道:“他们既然知道是你,即使得了血,最后全家还是逃不过怎么办。”
心里却是在抓狂:老爷!这活我真是实在干不下去,干不了了!我杀了她灭口,咱换个人换个法子,成不?
她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是。”
于是他又接着往下说:
“得了血后,你不必逃,也逃不掉。就待在原地,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得越大,围观的人越多,越好。”
她又问:“那他们直接杀了我怎么办?”
他心里想着:死了干净!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怎么办?问题真多,费劲。
忍忍忍,我忍我忍。
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耐心、笃定:
“不会的,他们最怕把事情闹大,惟恐大家相信瘟疫的事儿是真的,血是药的事儿是真的。”
“所以你就大胆些,只要闹开了,他们就不敢对你下手。你死了,他们八百张嘴都说不清,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是。我晓得了,多谢大哥。”她作了个揖。
那人从袖口又拿出一袋银子,递给了她:
“弟妹,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