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她做好饭,和孩子们一起吃完饭,又洗洗涮涮。
忙完后,收拾停当,天已经黑透,又一边在摇曳的烛光下缝补孩子们破了的衣衫,一边哄着几个玩闹了一天的孩子睡下。
待孩子们都睡下后,她又看了眼日渐虚弱、不见丝毫清醒迹象的丈夫,脱下外衣,带着愁容准备睡下。
此时,夜已深了。
“叩叩叩”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披上衣衫,打开房门,怕吵醒孩子们,于是站在门口小声问了句:“谁啊?”
却并没有动,自从丈夫病倒后,左邻右舍听到传言说这是时疫。
前两天听说丈夫病了,还出于往日情谊或同情来搭把手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来帮帮忙。要么就是赶过来劝解一二,让看开点,尽人事听天命。
自从后来突然听到是时疫,虽不太相信,这两日却也不再来了。
这会儿会是谁上门呢?
她一时想不到。
门外没有回答她。
深秋的夜有些寒凉,一阵凉风袭来,披着外衫的她有些发冷,于是拢了拢衣衫。
风大了,刮得树枝哗哗作响,落叶纷飞。
“谁啊?”
她又问了句,当家的病倒在床上,少了很多安全感。出于本能,她没去开门。
树枝摇曳,不停地发出声响。
门外依然没人说话。
她以为是声音太小,刮得风大,门外的人没有听到。
又怕声音大了,刚睡着不久的孩子被吵醒,尤其是家里老幺,他还小,睡个觉总要哄上好半天。
于是拢着衣衫走到大门口,打开了门。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斗篷宽大的帽檐刚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带着胡须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