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鹤西的如此精神状态下,司马吞蛟大胆地伸出了橄榄枝。
那是“长生不老”的提议,吸引力比“一统正道”又要大了许多倍。
李鹤西在风声中大笑起来:“没错,我是背叛了自己的宗门。但是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好事,我甚至还把你养大,这种付出是前古未闻的。我已经有资格做这一点坏事了。这是我自己为自己争取来的资格!”
李木紫也感到了释怀:“行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当你行善是为了作恶的时候,你的善举已经不再值钱,并不足以为你挣来作恶的资格。”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
无论你再怎么说,在你之前的历代掌门,都受到过像你这样的煎熬,确实有人当过三十年、四十年,也有人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自尽,但是从没有谁出过像你这样大的洋相。
那就说明,终究还是你不行啊!
师父的恩义与罪行,是李木紫心中的一根刺。
那种持久的困惑痛苦心情,她从来没有在钱飞和债务部女郎同伴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她藏得足够深。
今天,终于她从师父口中问到了答案,也让她松了口气。
师父的想法虽然极度纠结,不过总算没有落到她可以理解把握的范围之外。
至于说“我竟然是被一个如此的人渣养大,我的人生、我的理想都是虚假的吗?都失去了意义了吗?”云云,她到还不会因此而内心崩溃。
她的心胸足够宽广。
这都是因为多年来不知道做了多少冗长无聊的头脑体操。
这是好人吗?
那是坏人吗?
好人做坏事吗?
坏人做好事吗?
万一好心却因为巧合而做了坏事?
假设坏心却被迫做了好事?
并非主动自愿,而是听命行事?
无奈求生、紧急避险?
完全合法,但是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