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他听说你要去小文山找钱飞,就说也想要去,想要抓到钱飞为家里立个功,还说凭什么你可以去江南玩,他不可以……”
冯瑾冷笑说:“这种明显的鬼话,你也信。”
表姐说:“毕竟娘亲死了嘛,家里披麻戴孝的,闷得很。我想他那么贪玩的人,想跑出来散心也是自然……”
冯瑾呛声说:“死的可是他自己的娘亲!他倒嫌披麻戴孝太闷了。那老女人死不死,我倒不在乎,可是那老女人盘剥我,盘剥你,都是为了宠弟弟。现在你看,她进了棺材,弟弟正眼看她一眼不?”
她沉重得犹如实质一般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看样子是觉得屋里的空气过于令人窒息。
隔墙有耳的钱飞听了这些话,也感到窒息。
曙光堡平日里总是呈现出一种金碧辉煌、冠冕堂皇、光鲜亮丽的宗门气质,不仅装饰华丽,而且礼仪一丝不苟,对于江湖上的恩怨一概不沾,却总是顺风顺水。
有些躲在暗中的好事者会说,曙光堡表面光鲜,内里不知道有多少藏污纳垢之处。
而自从与冯瑾结识,钱飞就意识到,自己开始触摸到江湖阴暗传言的实质部分了。
冯瑾按说是曙光堡堡主的长女,但是在高层交际之中,钱飞从未见过堡主的这么个女儿,可能听人提过一嘴,几乎没有印象。
结合外人不知的匿踪秘术来看,她应该正是家中宗门的“影客”,负责为家中做见不得光的事,而且负责最难最险的部分。
在过去的高层交际之中,钱飞倒见过曙光堡的少堡主,名叫冯琅,印象里只是畏缩沉默的一个小孩,算下来今年该十四岁了。
现在他见识到了这几个年轻人的真面目。
冯瑾说:“不对,我在小文山没有见到你们。”
表姐说:“那天他睡过了头,我想着不能丢下他不管,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小文山,就等他醒来。下午一起去时,只见火山寺的武僧已经把山封住,也有人说钱飞被火山寺抢走了。小瑾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冯瑾随口说:“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我现在还在找钱飞的下落。”
表姐软语安慰了冯瑾几句。她看起来早知钱飞难抓,对于失败并不意外,却不知道眼前的表妹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得多,是现在跟着钱飞的仅有的三个年轻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