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璨慌了神,连下半身都控制不住了,整个人止不住打哆嗦。
胡大眼全然没有理会,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声音响彻四周,听的人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胡大眼一声怒骂:“叫的什么卵子?”
“咱哥们是正儿八经朝廷军,你以为特娘的山大王呢?”
“趴下,抱头,敢动一下,给你这狗官阉了!”
……
朱棣的人一加入,瞬间就将张凤才的人给剿灭了。
码头上鲜血淋漓,那些企图反抗中枪的家伙一个个哀嚎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枪眼流出来,整个码头被盐水浸泡的木头被染上了一层黑红色的血色,看起来很是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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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才自然也是重点照顾对象,一开始,胡二麻子就给张凤才来了一枪,不偏不倚的打中张凤才的耳朵,半个脑袋都差点没了。
如此血腥的一幕,也让随后赶来的登州卫千户陈兴心头好一阵震撼
“你们到底是谁?”
陈兴看着满地的血色,以及自己登州卫那二百多个如同死了老娘的家伙,只觉得颜面无存。
陈兴瞪了一眼蹲在角落的唐克,随即眼神有些不善的打量朱棣和胡二麻子等人。
这些人?是朝廷的军队?
这跟一群海盗有什么区别?
朱棣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陈兴带着上千人的军队赶来,丝毫没有半点惧怕。
淡淡笑道:“我们是谁重要?还是这登州是谁的比较重要?”
陈兴微微挑眉,双手虚抱:“这登州,自然是大明朝廷的,是陛下的。”
“只是你们在登州杀人,可有朝廷的文书?就算是他们罪大恶极,但也不该由你们来……。”
陈兴的话越说越有些有底气。
他指着地上的黄璨:“朝廷知府,便是有罪,也不该如此对待……。”
这时候,从港口外匆匆而来一队骑兵。
陈兴转头,见到来人,顿时眉宇间有些惊慌。
他慌乱起身,正要行礼。
却见那骑兵在十几步外停下,随后快步到了近前,对朱棣单膝跪下,行军礼道:“卑职登州卫指挥使董千军,参见燕王殿下!”
一声燕王,就足够让陈兴浑身瘫软的缩到桌子下面去。
燕王,燕王不是在保定吗?
保定距离登州近五百里,你没事跑登州来干什么?
“燕……燕……燕王……!”
陈兴浑身颤抖,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按理说,他一个千户没必要这么惧怕王爷,就算是燕王又如何,到底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这个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自己在燕王面前耀武扬威了半天,还说燕王没这么本事在登州杀人……。
这已经不是嘲讽这么简单了。
燕王亲自诛杀黄璨,那肯定是黄璨该死,犯了大罪。自己如此包庇,鬼知道此事会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一个唐克死就死了,可千万千万不要连累到自己的安危啊。
“你就是登州卫指挥使?”
朱棣笑意盈盈的问道。
董千军点头,粗犷的脸上有几分涨红,鼻尖还有一滴汗珠,可见他刚刚确实是废了不少力气。
“是,卑职就是董千军。”
“董千军,懂千军,还以为是个带兵的好手,没想到一个登州卫烂到这个地步,你可知罪?”朱棣冷漠的问道。
董千军低头:“卑职……知罪!”
朱棣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认罪这么快,知道你上任登州卫不过三个月。此事本王倒也不至于迁怒于你,只是这登州的情况,你为何不上报?”
董千军面色立马有了几分难堪。
“卑职一直忙于练兵……。”
“是忙于练兵,还是忙于疏通关系?”朱棣冷冷问道。
董千军一下子被拆穿了心事。
他没什么后台,更没有如黄璨这样有孔家做靠山的大树。
他又不是朝中淮西那边出来的将领,老家就是山东的,回到山东当指挥使,也就是图个方便,也就是常说的平庸。
眼看着心事被拆穿,董千军有些无所遁形,心里暗自猜测燕王会如何处置自己,只是思来想去,也没听到燕王继续说下去。
“登州卫,有多少人?”朱棣问道。
“回殿下,五千六百人!”
朱棣点了点头:“这么说,人数是足的?”
“是。”
“没有空额?”朱棣再问。
这下子把董千军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瞬间匍匐在地,仿佛惊吓过头一般,浑身颤抖道:“殿下!慎言啊!卑职岂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空额,就是吃空饷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