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8章 东西建州

大明元辅 云无风 2576 字 5天前

“皆听调度”不是吹牛,因为明明出身建州左卫的努尔哈赤祖父觉昌安和父亲塔克世都为王杲事实上的部属,其它五祖子孙也统统归属于王杲麾下。

根据曹簠的介绍,在结合王杲后裔存藏的谱单世系中,右卫按世系年代排列是这样的:凡察-阿哈达-多-王杲-阿台。

而按同代年轮排列,左卫的世系为:猛哥帖木儿-董山-锡宝齐篇古-福满-觉昌安-塔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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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曹簠特别说明了一点,凡察与猛哥帖木儿虽然为兄弟,但他们二人年龄差距较大,凡察实际上与其侄董山都可以看做是继猛哥帖木儿之后的同代人。而王杲之子阿台与塔克世则为同代人。

王杲家族在沿用的女真姓氏中,以地为氏冠姓为喜塔拉氏。满语喜塔拉的汉译为“岸边结网具处。”由此可见,这一姓氏的起源,是源于其先世在沿苏可苏浒河西迁至古勒城之时而冠用的。

曹簠又道:“我大明对女真卫所官员袭职定制管理中,《大明会典》永乐朝定制:‘女真卫所官员云故者,其子孙袭替,降一级’。正统年间又规定:‘女真卫所官员任职满二十五年,准升一级’。通常各卫所女真官员死后,其子孙‘许其归职’。”

高逸民又按照高务实的吩咐问了些细节,原来建州右卫凡察之子、孙的任职,都是经明廷恩准后,下达谕令袭任的。即王杲袭任建州右卫都指挥使一职,虽然没有见诸于朝廷的详细记注,但根据曹簠所言,他的都指挥使一职是朝廷准许认可的,而都督一职则不为朝廷所承认。故此,辽东边官对王杲自封的这一官职也不予承认。

王杲继承父业,重振古勒城后,联合左卫分散争斗的各部,达到了建州诸夷悉听其调度的程度,控制了建州左、右两卫活动的全部区域,使浑河、苏可苏浒河流域出现了短时间内的统一局面。

这时的王杲常会诸部建夷首领,“少者三四十,多者五六十,入明边进行抢掠”。在多次的入边抢掠中,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三祖索长阿子孙及其它宗族成员,尽皆在此之列。

王杲势力崛起后,对古勒城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筑。修筑后的古勒城三面临水,一面靠山,苏可苏浒河从城西流过,上夹河水过其城北、城西、南、北三面为天险峭壁、东连青龙山,形成了三面壁立的天然屏障。

防御设施建有内外两重城墙,城北建有一座城门。在古勒城内,王杲除建有自己的议事大厅和寝宅外,并建有房舍500余间,决心以此城为根据地,确立自己在女真社会中的霸主地位,并与辽东明军做一军事上的抗争。

王杲在古勒城期间,“霸水为酋,掌管百里水渡,抢奇乌拉卫敕书”。王杲在其得力部将来力红等人的佐助下,常常扰乱马市贸易,无视于明抚顺宁官的约束,常索赏,稍不如意,便醉骂抚夷长官。

在左卫女真人及来力红等人的谋划下,王杲率来力红等人屡次犯边抢掠,前后杀害明边官30余员。在遭受明抚顺备御斐成祖的驱逐后,王杲深恨裴成祖其人,终于借索要逃人之机,与来力红一道,设计将裴成祖等人诱至古勒城杀害。

曹簠道:“万历二年,抚顺游击裴成祖升备御。秋七月,与来力红索亡互。裴成祖将三百余骑诣力红案。杲与力红绐执承祖,剖其腹,并惨戮把总刘承奕,百户刘仲文。于是,张阁老(曹簠这里的张阁老指的是时任辽抚张学颜)请绝杲贡市”。

显然王杲连续犯边作乱,早已引起朝廷的重视,然而根据曹簠的说法,当时每次辽东边将欲率兵进讨之前,王杲即入边请罪,并送还所掠人畜,表示悔悟之意。王杲的这种做法曾一度蒙蔽了辽东边官。

但是,在诱杀了抚顺备御裴成祖之后,终于引起了朝廷的震动,决定对其实施军事打击——也就是李成梁前后两次出征并获胜古勒寨之战。

事实上,只有第一次古勒寨之战,是“李成梁VS王杲”,第二次古勒寨之战其实是“李成梁VS王台”。

而这个第一次古勒寨之战,也不是平白无故爆发的,这件事甚至还和如今高务实的前辈兼盟友、内阁大学士张学颜关系密切。

万历二年,高拱为首辅,张学颜为时任辽抚。由于两年前张学颜接受李成梁建议,移孤山堡于张其哈甸,移险山五堡于宽甸、长甸、双墩、长领等地,既占据了明长城与鸭绿江之间,群山环抱中的膏腴之地,又从东南方向迫近了建州女真的根据地,扼制了建州女真拓展之势,战略态势已经颇为有利,故提出要查验王杲敕书。

王杲虽有敕书30道,却多是掠夺他部而得,或化名科勺,“微使部夷请敕而得”。他自己原有敕书仅18道。这种情况当然是经不起查验的,于是王杲又故态复萌,再次入边抄掠,继而引出了上文提到的裴成祖追缉来力红、王杲设计杀害裴成祖事件。

万历二年十一初十,辽东总兵李成梁率师六万,携火炮、火枪、火箭等大量火器,直捣古勒寨。

根据曹簠介绍,当时在古勒山前,李成梁命副将杨腾、游击王惟屏分屯要害,而令时任参将的他率军挑战,诸军四面而起,王杲军大败,皆退守古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