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老一辈镇妖使,但顾老是最特殊的一个,他的功绩最高,除了杨砚,更是辈分最高的,若非在姜望之前,已数十年再无封王封侯的先例,顾老绝对够得上王侯之位。
所以顾老的死,是大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毫无线索是什么意思?”
无论真心假意,褚春秋此刻是真的雷霆大怒。
他忧心的是自己。
毕竟顾老随他一块来的乌啼城,结果把顾老整没了,就算与他无关,也难辞其咎。
陈重锦说的时候,他其实没那么在意。
国师降临后,顾老还在,虽然满城都是妖,顾老也受了伤,可不至于说没了命,最坏的结果,就是又受了伤,在某处疗伤。
此刻几乎把乌啼城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一根头发,他才急了。
元归没敢吭声。
他是要开始渐渐不再低调,但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随意搭话。
帮着陈符荼去诬陷陈重锦更没必要。
什么都不说,至少不会犯错。
裴皆然说道:“顾老没理由自己默默离开,遇害的可能几乎无需再怀疑,但毫无痕迹,说句不好听的,只有被挫骨扬灰,是谁对顾老的恨意如此之大?或是纯粹为了隐藏自己?”
褚春秋下意识想到陈重锦的话,但他没有转头去看陈符荼,哪怕是他厌恶顾老,也从未想弄死顾老,更何况是挫骨扬灰了,要说谁恨顾老,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顾老是最早的镇妖使,已经这么多年了,那个时候纯粹一心降妖除魔,就算结了什么仇家,现在还活没活着,都不好说。
而且这里是乌啼城,前面混战,后面又入了斧刻的世界,顾老会来乌啼城也并未传扬,很难是外面的人潜伏进来。
程颜不见了踪影,但褚春秋没去想。
毕竟这俩除了在城外三十里呛了两句,以往根本就没见过面,实在没理由去怀疑程颜。
他更多想的还是陈符荼。
哪怕顾老是杨砚麾下,又因接触了陈重锦,陈符荼确有最大的可能会杀顾老,但褚春秋想着,真至于做到这一步?
别的不说,受了伤的顾老,梅宗际确实有能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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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春秋只觉得十分头疼。
他很难直接质问陈符荼。
如果是陈符荼所为,这事就不是他有资格能管的了。
但如果不是,或者说,无论是不是,此时此刻,顾老的死因,他得查。
“哪怕是挫骨扬灰,也终究会有痕迹可循,皆然、元归,你们各自带人,分区域,再仔细认真的找,前面只是寻人,现在一点灰也不能放过,要确定是不是真的灰尘。”
有些强人所难,可裴皆然与元归也没说什么,立即展开行动。
陈重锦等人姗姗来迟,见此画面,他没有急着指向陈符荼,事情还需要再发酵一下。
姜望悄无声息出现在张天师的身后。
见他一手拿着符纸,一手持符笔,不知勾画着什么,很认真的模样,也没在意当前的局面,姜望问道:“张天师是有新的灵感,要绘制新符?”
张天师被吓了一跳,符上纹路直接勾错,他转头看了眼姜望,也没怪罪,把手里符纸攥成一团,随手丢掉,又取出新的符纸,说道:
“你们打来打去,我却一直在搜寻阵术的痕迹,终是让我找到一座阵,我研究了很久,此阵术与寻常阵法确有很大不同,但也和符箓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是想模仿,能否勾画出阵术,直接凭空勾画,我没有信心,就先在符纸上试验。”
姜望回想起萧时年曾教过自己和铁锤姑娘,但他和铁锤姑娘看得头晕,也没学会半点,不过若是张天师的话,能否勾画出来,还真不一定。
“活到老学到老,张天师至今仍有向学之心,苦心钻研,也不愧为世间第一天师。”
张天师说道:“别捧我啊,什么天下第一,虽然是实话,也别总挂在嘴上嘛。”
姜望哑然一笑。
张天师说道:“但副城主的阵术确实奇妙,符箓与阵法的完美结合,甚至更上一层楼,又能凭空刻画,抛开符笔与符纸,也抛开布置阵法的时间,更能瞬间覆盖一境,与之相比,我的符阵简直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