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旅帅见眼前三骑当中那人锦衣蟒袍,鹤发红唇。明明身形像极男人,但一张脸却又像极女人。
骷髅旅帅心念电转已经知晓眼前这人是谁了,连忙抱拳大声道:“连将军帐下旅帅张衡参见魏千岁!”
魏千岁眯起了眼,端坐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张衡,道:“张将军,你认识我?”
张衡依然没有抬头,道:“早闻魏千岁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有幸得见!”
阴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从马背上那魏千岁口中再次响起,“张将军设此路障不知所为何来?”
“回千岁,我家连公子传令让我等在此缉拿杀人凶犯!”
“难道六扇户的人都死绝了?缉拿凶犯竟然惊动了连公子的大驾?”
张衡道:“千岁大人,方圆百里之内的六扇门高手据说昨天都被柳太守调进庐州城保护高太傅去了,而且在悦来客栈外站了一天一夜,听说现今都在悦来客栈休息呢。我身后便有三名捕快,不过他们明确说,以他们三人实力根本无法拦截凶犯,因此强烈要求我等在此协助。”
魏千岁瞳孔收缩,心中杀机一闪,好大的狗胆!话里有话啊这是!
表面却不动声色,“不知道张将军欲拿之凶犯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值得你们如此劳师动众?”
张衡依然不卑不亢,“关于此次行动,连小将军命我等一切听凭袁将军号令,袁将军只叫我等在此按兵不动,守株待兔,却未提凶犯姓名。”
“哦。张将军,麻烦你通报袁将军一声,就说高太傅奉旨回京,路过此地,还请袁将军能高抬贵手准予放行。”
“请千岁稍等,末将去去就来。”一抱拳转身就走。
魏千岁心道:“连公子虽然封了将军衔,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皇上彰显对连大将军的恩典,将军衔有名无实,平时根本不在军前效力,这次却带兵深入内地,以他的城府不可能不知道兹事体大!此次必然也是奉召行事,只不过为什么他却偏偏做得像假公济私的样子?难道是想引人上钩?真是坏得很啊!”他认为连城是奉召带兵,却假装擅自带兵,如果连将军的政敌发现了必然要去告发连城私自调兵,然后事情闹大,连城再祭出圣旨,反告他们一个诬陷之罪。但事实是否如此魏千岁也不敢确定。
半晌,张衡回来,对魏千岁道:“回千岁,袁将军说凶手是一个青衫少年,此人应该就在高先生身边,如果魏千岁能将此人交出来我们立马放行。”
魏千岁一张白脸越发阴沉。
“张将军,听你那意思是如果我们不交出那少年,你们就不打算放我们过去了?”
张衡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魏千岁嘿嘿一阵冷笑,“高先生奉召回京,为保高先生安全皇帝特赐我先斩后奏之权!高先生若是有个闪失,张将军,你可莫怪咱家无礼!”
张衡终究位卑言轻,面对魏千岁的高压气势到底定力不足,忙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千岁海涵。”
魏千岁不动声色,“捉拿区区一个青衫少年,竟然也能惊动皇上?”
看了一下四周,张衡轻声道:“千岁,实不相瞒,捉拿少年并不是皇上的旨意,但是皇上确实下了一道圣旨,让我们追查卫将军的死因,连大将军有令,但凡有嫌疑之人,一律先捉拿归案再说!我们这一组是跟连公子的,昨天接到线报,说这青衫少年来历不明,身手不凡,嫌疑极大。”
魏千岁道:“哦,原来如此。袁将军可在?”
张衡道:“袁将军不在此,他在百里之外的大营。他命我统领三旅之兵前来设卡。”
魏千岁道:“你身后方阵中那个未穿铠甲却身背箭囊的青年是谁?看着很眼熟!”
张衡头也不回,道:“哦,那是袁将军的朋友,常二公子。”
魏千岁眯着眼睛,心下冷笑,不管你那圣旨是真是假,寻找杀害卫将军的凶手这事是真是假,常二想拦下凤九霄公报私仇绝对是真!想必线报也是这常二公子提供的!
假公济私到我的头上了!
魏千岁虽然气愤,但绝不会流露出半分不满。自己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除了各种机缘巧合之外,更多的则是步步为营、忍辱负重、精心算计!岂能因一个小小的袁督尉而乱了方寸!好,既然交出凤九霄就能解决问题,那就交出好了。
“你回去禀报袁将军,我们马上交出那少年。”
“末将得令!”
二人各自回营。
魏千岁与众人一说,三位世兄顿时暴跳如雷,大骂连城不是个东西。高先生也是颇为不满,这分明是不把老夫看在眼里啊!自打卫将军不幸遇难之后,皇上对连大将军的器重更是无以复加,连他的儿子、外甥都跟着加官进爵。一时间可谓权倾天下、如日中天!这连大将军到是低调如初,可是手下的虾兵蟹将们骤然得势之后,可没有连将军的定力,几乎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嚣张跋扈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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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督尉就敢借故拦截堂堂太傅马车!
魏千岁道:“既然他们只要凤公子,那么我们就让凤公子留下,等高先生过去以后,我们再回来接应凤公子。”
凤九霄道:“也只能如此。否则我朝数百官兵决战于此,岂不成了千古奇闻。”
众人议定后,凤九霄跨上一匹骏马,率先走在队伍最前面。待行至与西北军一箭之遥时,凤九霄大声道:“我就是凤九霄,麻烦你们先让高先生过去!”
张衡已经出列,他仔细看了看那青衫少年,大声道:“我若放高先生过去了,你却跑了怎么办?”
凤九霄一脸无奈:“你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我若现在就跑了,你放不放高先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