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狼瞅准机会,眼见曾海与白额侯正处于胶着状态,心无旁骛,料其必难防备自己偷袭,满拟一击必中!
身跃半空,狼牙棒甫要出手,忽觉右脚一紧,一股大力将自己猛然拉向地面。慌忙急扭身子想施展一个鹞子翻身之法,挣脱束缚,不想那人竟然力大无比,不但没被震开,反将自己当成牵线木偶一般甩来甩去,饶是四狼功力深厚也顿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那人抡了几下之后似乎意犹未尽,竟然象抡布偶娃娃一般抡起四狼猛砸地面,砰砰砰一通乱砸,只三两下四狼竟然脑浆迸裂而亡!尸体己成肉泥,面目全非!
三狼、五狼两大高手不禁骇然失色!
只见那青衫少年砸死四狼之后竟然回头向两人微微一笑。
原本那笑容很阳光,很灿烂。但此时在两人眼里,那人简直如那噬血恶魔,正裂开血盆大口盯着猎物,诡异地狞笑着,露出一口獠牙!
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了四狼!
太血腥,太残忍,太恐怖!
三狼和五狼两人不禁如坠冰窖,彻底胆寒!
眼见这恶魔径直向自己走来,二狼竟然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不想这少年双目布满血丝,两眼赤红,一眨眼就到了身前,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两人咽喉已经被少年掐住!凤九霄一用力,咔嚓!喉骨碎裂!
二人绝不会想到这少年刚才心魔骤起,瞬间杀气上涌!活活摔死四狼,居然只是为了发泄心头无名怒火而已!
凤九霄状若癫狂,眼睛四下逡巡,似乎在那寻找下个虐杀目标。
脑海里突然跃出一个身影,正是张天师,似乎大喝一声:制怒!凤九霄猛然身躯一震,眼里红色瞬间消退,神智似乎清醒,暗叫好险。一看地上三具尸体,心知杀孽已成。所幸二人皆非善类,于心境暂未形成孽障。
再看曾海与白额侯二人交手情况,完全在预料之中。白额侯步步后退,曾海步步紧逼。白额侯身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一看就是利爪划出的伤痕。而曾海虽然青袍上也有数道口子,却无血痕,可见毫发无损。凤九霄暗忖:看来大力鹰爪远胜虎形拳,另外白额侯的虎形拳遇到曾海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也只能无可奈何。
尘土飞扬,劲气破风!又过三招,曾海忽施“铁指寸进”重重击中白额侯的胸口,呯地一声,白额侯滑退七尺。曾海双手负后,静静地看着白额侯。白额侯亦静静地看着曾海,眼光却己涣散,突地一口血雾,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曾海这才转头对凤九霄道:“想不到小友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真是后生可畏!”
凤九霄此时心境已经恢复如常道:“老先生过奖了。”方才自己暴虐如狂,险些失控,这绝对不是好现象!难道每个修习玄武神功的人到了第八重都会经历此难关吗?武当派历代高手行剑江湖,可没听说过一次有噬杀成狂的记载。肯定自己哪里出现了混乱。难道是最近修习武功过于庞杂而引起的混乱?还是由于借力破境过于逆天导致内力反噬?
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控制自己的心魔呢?凤九霄不禁苦恼起来。
曾海扶起曾咏,眼光深邃地看了凤九霄一眼,“方才你双目赤红,额头青筋突起,状若癫狂,依老朽多年经验来看,少侠似乎已经处于随时走火入魔的边缘。”
凤九霄连忙抱拳,“正是,还望老先生指点迷津。”
曾海道:“老朽一生勤修外家功夫,对于内功修练法门不甚精通。不过我有位内力深厚的朋友当年也经历过类似情形。他曾说过,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你现在心魔既起,应该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触动了你的恨念、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诸多杂念,另外练功时心中会反复出现相同的幻境。他说可到佛法中求解!”
凤九霄不禁眼前一亮,似乎在黑夜中看到了灯火,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线索,但仍然不确定。
连忙谢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心中暗暗记下“佛法可解”!
曾海道:“少侠客气。咱们继续起程吧,今天连杀凌霄城五大高手,我神鹰堡己与凌霄城自然结下死仇,回乡之路必是凶险之极。为免少侠受到无辜牵连,大家就此别过吧!”
凤九霄道:“老先生这是哪里话?江湖恩怨江湖了。三条狼为我所杀,我早己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曾咏兄身受重伤,一路凶险,我岂能临阵脱逃,罔顾江湖道义?”
曾海道:“好!我神鹰堡认了你这个朋友!走!”扶着曾咏慢慢离开竹林。曾咏气息渐稳,己能自行走动。为了让曾咏尽快调养,曾海决定改坐小五牙战船。三人与两排骨佬一一告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小五牙战船其实只有三层,而且体型整体缩小,每层只有六个小房间,每间只能容纳一人,所以去掉船老大和船夫的五六间房,只能接待十人左右,因此价格高昴。不过对曾氏叔侄来说,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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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是个极精明的人。一双眼睛很灵活,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别人。他向众人介绍,小五牙战船最下层有齿轮机括,借鉴了水磨、风车、风箱等诸物原理,只要人站在上面不停地踩动幅轮,就会带动船底浆叶旋转,从而推动船身加速前行。因为船身相对乌蓬船仍然较大,所以每次必须四名船夫同时踩动才行,而且由于体力有限,每次只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休息一个时辰再踩小半个时辰,如果客人没有急事,就随江而行。
曾氏叔侄今日力战一鹰一虎,都己疲惫,因此各择一间房歇下。凤九霄则毫无倦意,遂立于船头,欣赏两岸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