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平眨眨眼:“南子你也搞聚变堆?”
“没有,我这边是一种全新的方案,不用聚变堆,用生物能源……大概能算?这套方案是想着同步应用到‘安夏线’建设上,以节约成本,现在呢,想着争取扩大应用范围。嗯,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向。”
谢俊平大致了解了情况,便大咧咧应声:“知道了,我回去和老头子说一下。”
竹竿收回投往老靳那边的视线,将之前那声轻哼暂时放下,笑着插话:“你知道了啥?你确定别把话给传错了。”
“就是‘罗体系’与‘李体系’之争嘛,这是扩展到能源基础上了,我懂。”
谢俊平在外面,其实已经沉稳许多了,可既然包厢里没啥外人,嘴上也就不带把门的:“我也上分会的世界形势课程好吧?况且我家老头子已经在头疼种植大厦的事儿了,明明是正常的维护维修,那边都推三阻四的,前几个月的利润硬生生给吃下一截,不就是因为这里是夏城,我和南子走得近嘛。”
很显然,因为有他这个好大儿在,因为他与罗南的密切联系,天晶生物已经感受到各方压力。但这也没什么,当今世界,各大都市分治,就是大型公司地域性质也极强,既然在夏城,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现在只是进一步站队。
这种撕裂,注定会深入到社会各个层面,因为李维的渗透就这么厉害。
倒是罗南,力争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今天说起能源,只因为这个领域太关键,到了关键阶段,根本绕不开,必须要早做准备。
对李维那样的大敌,果然还是直接从肉体到灵魂全部消灭才更安稳。
“行吧,辛苦你了。”
罗南拿了两杯饮料,递了一杯给谢俊平,轻轻一碰,算是谢过。
他喝下饮料,唔,气泡水……罗南往后靠,哈出一口气。
“和万院长聊天聊缺氧了吧?”隔着两个人,章莹莹嘲笑他,“你这种甲方,活该累死。”
“累,并快乐着。”
罗南将杯中剩下的饮料一口饮尽,他真无所谓,倒是万院长可能要给折腾一阵儿。
刚刚和万院长交流了“往生神器”、“往生之门”以及“临时载体”等一些敏感信息,后者情绪勉强还算稳定,也许他早就考虑过这种或类似的情形。毕竟,以他在“造物”领域的造诣,最后能想到成立教团,怎么也要给逼到一定程度才行。
不管怎样,万院长作为一位技术人员,究根问底是必须的,提出的问题还都非常尖锐,并不那么容易解答。
罗南等于是和他开展了一场头脑风暴,提了一大堆问题,最后解决的不多。
罗南却不沮丧,反而格外兴奋。他目前虽深坠黑暗迷雾之中,却相信这应该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因为他手上那幅“动态时空地图”,正呈现出极其直观的变化:
这个简略而神奇的“地图”之上,那幽暗的半边,正有点点微光,如夜间飞舞的零星萤火,渐渐加密、扩散开来,“大通意”的“微风”穿过了隔绝两边的“厚重帷幕”,正带来那一边的生命信息。
虽然“穿而未透”,还隔了一层,以至于信息模糊迷乱,不成体系,但罗南有信心,将那些散碎的“萤火”,聚合成一束照亮复杂问题和谜团的强光。
只要给他时间……还有一点儿参照。
罗南视线偏向另一侧的老靳。
下一刻,阴影晃动,章莹莹直接跨过田思和谢俊平,坐了过来,在他眼前挥手:“真累了啊?”
罗南摇头:“重点是快乐,大过节的……”
“行啊,那就带给大家快乐吧。罗教授,你该上课了!”
“啥?”
“开课啊!趁着过节,分会要给大家派送一些福利,你不会认为,这聚会就算吧?那也太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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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由于某些人提前预支了几乎全年的开销,现在分会财政状况并不是特别好,需要有一个‘惠而不费’的方式,既能让大家满意,觉得加入分会物有所值,也可以减少财政压力……所以,开课吧,开培训课,内部培训免费,直播收费。你现在可以好好想一想,授课主题是什么。”
显然,章莹莹是带着武皇陛下的使命而来,当然,也掺杂了一些个人私货:“我建议你讲一下灵魂活化、幻想构形、范式这方面的内容,正好承接蒂城的公开课。”
“我赞同!”远端的剪纸第一时间举手。
“杂货轮上的课应该更近吧?为什么不讲格式论、格式之火、无芯流这些?”虽然是凑热闹,高德大叔也是有追求的。
剪纸不乐意了:“这算资敌?”
高德呵呵:“这叫分化和统一。”
竹竿摇头:“还不如传授一下‘梦境游戏’的正统攻略,七倍时间,妥善利用才不算暴殄天物。”
“这个可以,而且除了上课,也可以出一套游戏手册,能出版发行的那种,还能补一下亏空。”
章莹莹反正有罗南开小灶,当下转变立场,从善如流。
“其实……我不太想讲课。”
罗南实话实说。
他现在心思散得很开,最远的已经穿越到了“破烂披风”之外,正是需要集中精力收集信息,寻找真相的时候。回夏城主要是应长辈之命,回家过节,哪有精神再开课?
除此以外,他还有一层考虑:
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罗南当然知道想要推进百年序列,传播知识非常重要,可如今“披风之下的三只猫”的态势已极度复杂、“披风”之外是个怎样的情况,也未分明,究竟有没有开展百年序列的时间和空间,需要他抓紧时间搞清楚。
不怕教人东西,就怕误人子弟……而且还浪费资源。
章莹莹不知道罗南心里的想法,习惯性地搬出自家大人:“那你和老板沟通吧。”
“过两天……”
“然而我们是想你今天晚上就开课呀,听课的人和场地都准备好了。”
“这么仓促?都不带提前通知,让人准备一下?”
“以前也没见你准备啊。”
罗南一时语塞,面对包厢里其他人聚焦过来的视线,也不好再说拒绝,只能快速思索,现在该讲什么。很快就确认,这种时候,如果非要去传播知识,应该是那种最为基础的、放诸宇宙皆准的。
“我觉得吧,现在这情况、这人员,上课也是讲一些比较基础的。”
“基础?就像你发在群里的那些亲子课程?”
“呵呵,所以不是有课程吗?”
只是这些,又不需要罗南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