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兰放下手里的字画,看向缓缓步近的谭叔沁。
谭叔沁行礼道:“陛下万福。”
“嗯,坐吧。”
谭叔沁客气道:“谢陛下。”
等了一会儿,看谭叔沁还没打算开口,李墨兰也不催,只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事儿,赏鉴着王安石的字画。
室内,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谭叔沁静静看着上首的李墨兰,发现这人好似又健壮英俊了些许,全然没有因为政务的忙碌,和与之间的矛盾而清减,面庞上也不见因时常皱眉而产生的皱纹,反而很是舒展,给人一种心境朗阔的感觉。
反倒是他,这些时日很不好过,白日里忙着李墨兰交代的差事,忙着准备年宴,祭典,接见内外命妇,应付皇室宗亲;晚上则为李墨兰说的那些话而辗转反侧,夜夜不得安眠,因此清瘦了不少。
那日后,他想了很多很多。
一开始,他虽是赘婿,但女方是公主,驸马也能从政封爵,所以他可以坦然接受成为驸马。
毕竟以公主上献番薯的功劳,只要他考中进士,他的仕途将青云直上,毫无阻碍,要是他再能干点,还能配享太庙。
最差,也能混个一品二品荣休,留名青史。
可以说,嫁给李墨兰这个公主做驸马,那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后来,公主成了女帝,驸马成了皇夫,地位身份虽上升了,但这同他的心理预期差距太大了,谭叔沁没有办法接受像一个女人一样被拘束在后宫,处理在她看来应该女人做的事。
谭叔沁想,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成为皇夫,他或许还能接受,可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