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一宅还好说,一村一乡,李墨兰也能努努力,一镇一府,李墨兰咬牙坚持,恐怕也治理不了。
盛明兰明言抗拒,“我不想离开阿娘。”
卫恕意苦口婆心道:“前头我做了错事儿,你爹爹和大娘子想来定是恼了我的,我这心里也总是不安定得很,你去到老太太那儿,我也就放心了。”
“不会的阿娘,爹爹不是说了既往不咎了吗?爹爹都不生气了,大娘子又怎么会还怪我们呢?”盛明兰困惑道:“阿娘你到底不放心什么?”
卫恕意看着摆满一桌子的珍馐美食,抚着肚子意有所指道:“这些日子流水一样的山珍补品,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又说反常即为妖。明儿,触龙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看卫恕意一直说自己不想听的,盛明朗撂下了筷子,打断卫恕意的喋喋不休,倔强道:“阿娘想说我不该贪图在这屋里舒服,不顾日后的前程,可不管阿娘怎么说,我也不去。”
见就是说不通,卫恕意火了,拍桌斥道:“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倔猢狲。”
“要你不要冒尖出头,你不听我的,我要你寄在老太太名下,你也不肯听我的。”
卫恕意恼火,盛明兰心里的火气也是不老少,“阿娘这可是在怨我,怪我?可我怎么知道我们院里那么多东西原来是叫阿娘送回外家去了,而不是公中没给。”
说到这事儿,盛明兰是真心觉得自己委屈又冤枉,任谁知道自己吃了好些年的苦头原来是不用吃的,还被亲近的人给蒙在了鼓里能好受?
偏那个欺骗隐瞒了自己的人还总觉得她有理,倒打一耙,真真是气人。
看盛明兰还敢犟嘴,卫恕意越发怒不可遏,拍桌而起,“你还跟我犟……”
不是李墨兰看衰自己,而是前世加上今生,李墨兰的生态位一直都是“女性”的位置,没人给她管束什么是政治,悉心培养她治国的手段,所以李墨兰的思想已经有些僵化,哪怕和盛紘盛长柏他们一样读着四书五经,提取出来的信息也大不相同。
例如,小时候李墨兰用功读书,包括父母在内的身边人都会同李墨兰说,“你是女孩子,不用这么努力的,将来嫁个出息的好男人就行。”,而对堂哥堂弟,他们的则说“你是男孩子,将来是订立门户的,你现在不努力,是准备带着老婆孩子睡大街,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