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变化，漆雕豆蔻都看在眼里，她心中对刘危安佩服的五体投地。诚恳的说，刘危安让她杀死朱红色唐装的老人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一丝不情愿的，毕竟，那是一个老人，毕竟，老人只是说了粗口，骂了人，罪不至死。

但是，通过玄泽省的这一系列变化，她理解了刘危安，杀一人，可以救一千人，如果心软不杀一人，最后死的可能是一百人，也可能是五百人，从情感上来说，杀一人和杀百人都是不对的，但是从经济学上看，杀一人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刘危安是总督，代表的是一个集体，他必须理性用事，滥用感情，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如果他没有辣手杀了那十二个元老，或许就无法镇住其他的元老，如果这些元老一起站在了平安军的对立面，平安家纵然最后能赢得战争，也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既然都是要死人，何不选择死最少的那个答案呢。

漆雕豆蔻以为刘危安的下一个目标是商界的几个大佬的时候，刘危安却来到了地下市场，也叫着黑市。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地下黑市就是法律笼罩不到的地方，这里除了遵纪守法，什么都有。

黑拳、杀人、违法交易、奴隶买卖……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违法乱纪的事情，在这里习以为常，地下黑市自有规则，他们不在乎王朝更替，也不在乎谁做省长，甚至不在乎是否有法律针对他们，他们只在乎一点，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否有好处。

奴隶交易市场，漆雕豆蔻听说过，但是没有来过，亲眼看见数以万计的奴隶被关押小狗一样关在铁笼子里面，铁笼子很小，他们只能卷缩着身体，根本无法舒展，拉屎拉尿、吃饭喝水都在笼子里面解决。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漆雕豆蔻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她几乎无法形容这种味道。

屎尿、呕吐物、汗臭味、焦臭味、馊味、腐烂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放在臭水沟之中发酵三天，大约便是这种味道了。

她几乎无法迈开脚步，看向刘危安，刘危安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半点反应。笼子里面的奴隶种类繁杂，男女老少皆有，有的在敲打铁笼子，大喊着放我出去，有的神情木然，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还有的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亡。

“两位，看中了哪个，价格好商量。”一个矮矮胖胖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细小的眼睛闪耀着精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