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章微微一笑,将茶盏往男人面前轻轻一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来也怪,四爷听说过前些日子,我们会汌的生化研究基地夜里遭人袭击吗?来者不明,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
“我想说的项目,就与这项研究有关,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实验方向。”
傅容珩看着他的动作,嗓音清寒平稳,令人琢磨不透:“倘若如此,那基地的安保系统还真不令我放心。”
覃文章哑然:“听闻四爷当日还为女色一掷千金,随心所欲,那么大的手笔,却不想我们这边忙的焦头烂额,真是羡慕!”
雨前的风从开着的窗灌进来,映出黑檀木椅上的半边挺拔身形,军装一丝不苟。
那把玩着杯盏的手指骨节线条有棱且硬,动作莫名透着意兴阑珊的消沉。
他闻言,但见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笑,显贵,却轻蔑,坐于浩浩山河,言语间透出骨子里的恣肆潇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覃先生。”
他说这话,那种权势侵养出来的负心薄幸,更加浓郁,在皮也在骨。
越冷漠,越放纵,令人惊心。
覃文章愣了一瞬,拍掌,哈哈大笑:“不愧是傅四爷,当真风流!只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傅容珩却不接话,没那个兴致,一手扣好袖扣,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淡去,仿佛从未出现,眉骨冷冽隽永,更加望而生畏。
他微侧着脸,在影影绰绰的暗色下,侧脸线条流畅至突出的喉结,被军装领口收束,长腿交叠,透着令人沉溺的英挺,能收能纵。
覃文章暗自咋舌,这副皮相与骨头,倘若糜烂堕落于女色,得祸害多少人,温柔的情欲于他而言,一切还不是轻而易举,唾手可得,只看他愿不愿意。
覃文章当然不关心傅容珩睡不睡女人,他只在乎当一个人有了欲望,就有弱点。
刀枪不入,那才麻烦。
覃文章笑意渐深:“花楹姑娘神通广大,我还真想一睹真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才能让冷情如傅四爷这般上心。”
傅容珩眼神微凉,扫了覃文章那一眼,那一眼不蕴含任何情绪,却已冷的彻骨,他声音徐徐,寡淡。
“覃先生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不如我现在请你一去观赏如何?”
覃文章脸色微变,知道自己犯了禁区,傅四爷谈起公事,最厌过问私人领域:“覃某不敢。”
他说起正事。
“实不相瞒,我们在会汌的生化研究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包括在其他省份都有我们的基地,取得的成果也是巨大的。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我的计划,认为这丧心病狂,但是四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您也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