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川问他关于流放,关于世子,也许……是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消息。
这些消息,就是他的保命符。
如果,他都说尽了,才是死期。
冷仲文这一辈子最聪明的时刻,都用在今夜。
一到屋子里,他就双腿一软,直接晕死过去。
他母亲死了,只剩下他一个,梁翊川就不会轻易再杀他。
他要赌一把。
“大人,他晕了。”
“大概是惊吓过度,方才他那样,属下从未见过这种人,用生母的尸首挡箭,真行。”
梁翊川冷笑一声:“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有意思,看着他,别让他死了,明日一早,本官有事问他。”
“是。”
冷仲文听着脚步声远去,门关上,他知道,赌对了。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利用这一次,用这个人,反败为胜。
梁翊川回府,立即叫来几个手下,连夜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查流放队伍的消息。
又叫来守城军,为何没有半点消息。
守城军也很冤枉,表示从未见过什么流放的队伍,否则也不会不敢不报。
忙活一夜,梁翊川什么结果也没有得到。
一早正想去乐坊,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早膳来。
梁翊川打开食盒一瞧,眼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正好也确实有点饿,就拿出来坐下慢慢吃了。
早膳很对他的胃口,忙活一夜,吃到胃里很是妥帖。
吃到最后,看到碗下的那四个字。
百年好合。
他轻笑一声,把碗放下,手指随意一松,碗跌入食盒里,边缘磕到,差点磕破。
思虑一下,走回桌前,提笔写了几行字,折起来放下食盒最底层。
“把食盒交还等着的人。”
“是。”
低头看到腰侧的香囊,扯来下放鼻尖闻了闻,味道有些淡了。
香囊做得精致,针脚细密,底部绣着他的名字。
把香囊放回,他没叫马车,独自骑马,去乐坊。
刚到半路,不知从哪冲出来个老头子,破衣旧衫,手里拿带着柄破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