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子放下筷子,道:“列寇,自古以来,修行者,尤其是修仙大派,最重传承,这个重,除了敝帚自珍,还有秘而不露。每一个门派,皆将自身武学视若珍宝,轻易不会外传,若是私相授受,一旦师门震怒,轻则废去修为,重则身死命消,就连乾坤门也不会干涉,甚至会鼓励这种做法。如果你要收弟子,最好郑重的征得清平子允许,若是私下收徒,甚至传授武学,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前辈,家师收我们为徒,也没见他向师门上报,怎么我就不行?”
“你怎么知道令师没有上报?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自行收徒的权力?同一个门派里,人与人不一样,令师天纵之资,师门对他的态度肯定很不一样,你比得了吗?何况,现在的你在世俗看来,还是一个孩子,家长能做自己的主,孩子在大事上能做自己的主吗?是不是需要报给家长,征得同意方可?别看令师平常似乎不拘小节,但我看得出来,一旦涉及到师门要事,他的底线很高,绝不会同意你将武学随随便便传给外人。令师闭关,时间应该不会很长,等等吧,好好求求他,或许有一两分希望。你自己现在都是一个孩子,说什么收徒,你能教什么?真是笑话,换了我,也不会同意你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别说清平子。”
“你的意思,家师不会同意?”列寇皱了皱眉。
“我可没说,我只说我不可能同意,至于令师会不会同意,我不是他,可不敢将话说死。只能说,由各大世家、门派的经验判断,希望渺茫。好好求求他吧,或许会同意也未可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令师,自己好好判断。”
听着鹿溪子之言,列寇陷入了天人交战。
从平常清平子对道门门规的坚持和要求来看,肯定是鹿溪子口中所谓的老古板。再者,经常开口黎民,闭口天下,耳朵都快磨出茧,这种人最是不知变通。
自己求他传授武学之人,又是一个仇怨一直纠缠不清的解门门人之女,尤其幸家、刘家之仇,不仅如此,现在还跟在半情子身边,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因为不了解洪巧言,清平子绝不会答应,因为风险太大。
他不止一次说过,三清道门武学太过霸道,一旦传人里出现一个不肖之徒,就是整个天下的浩劫。他肯定会担心,一旦三清武学流入解门甚至半情子之手,到时候如何收场?
何况,自己因为洪巧言与众人闹僵,包括他,他会怎么想?怎么看?绝不会答应!
列寇抬头看着眼前的鹿溪子,心里已经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