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远也是个不靠谱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本来应该阻止何文涛,但是她对黄金也感兴趣。
于是何文远就站到大门口,紧盯着保卫室的门。
何文涛悄悄摸摸的跑到大门旁边,就跟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爬到了轧钢厂的大铁门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出来抽烟的保卫干事发现了他。
此时,本来负责预警的何文远应该发出警报,但是她却缩了缩脖子,背着手离开了。
那保卫干事一看,这光头化日的,竟然有人敢偷工厂大门,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们保卫干事们的脸。
于是,一声招呼,七八个保卫干事从门房里蹿了出来,把何文涛抓住了。
“哎呀,你说说,你弟弟就是有点好奇,爬到大门上去抓那个玩意,用得着把他抓起来吗?再说了,那只是几根铁棍子上面镀了一层黄铜,你弟弟有没有把他们碰坏!这帮人实在太可恶了。”
见到何文慧进到屋里,于秋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的手诉苦。
旁边的保卫干事听到了,顿时不乐意起来,指着于秋华的鼻子说道:“老同志,轧钢厂的大门是我们扎钢厂的脸面,扎钢厂从建厂到现在有百年历史了。还从没有人爬到大门上过。上面得知了这件事情,要求严肃处理。”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于秋华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都发白了。
她拉着何文慧的手说道:“文慧啊,文涛才刚从笆篱子里面出来,要是再被抓进去的话,这辈子就完了。他可是咱们何家唯一的男孩子啊。咱们何家还要指责他传宗接代。你千万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于秋华的声音很大,旁边的保卫干事们听得清清楚楚的。
“什么何文涛竟然以前也犯过事?现在应该数罪并罚了。”
于秋华吓得打了个哆嗦,闭上嘴不吭声了。
何文慧捏了捏眉心,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何文涛毕竟是她的弟弟。
何文慧走到保卫干事跟前,说起了好话。
“同志,我们是宁州城来的,是小地方的人,不懂得京城的规矩。”
“我弟弟没什么文化,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而已。”
“你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不得不说,何文慧长得很好看,现在满脸忧愁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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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保卫干事们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何文慧。
“何文慧同志,你以后也是咱们扎钢厂的工人了,咱们以后就是同事。考虑到这一点,这一次我们就不把事情报上去了。不过你弟弟犯的事情已经在我们保卫科里面登记造册了。如果不作出适当处罚的话,我们没有办法跟科长交代。”
“按照咱们保卫科的规矩,像类似的错误需要罚款30元。”
三十块钱....何文慧的脸当时就绿了,她才刚从财务科领导了一个月工资,现在在兜里没有暖热,就要送出去。
实在是心疼啊。
看到何文慧神情犹豫,于秋华着急了,上前拉住她的手,剧烈的晃动。
“文慧啊,文涛是你的亲弟弟,你可不能心疼钱啊,你赶紧把你弟弟救出来。”
“要不然,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何文慧最大的软肋就是这一点,她从小被于秋华教育,要孝敬父母,要帮助弟弟妹妹,这种思想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里。
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为了照顾何文远和何文涛而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大学生就是天之骄子,只要大学毕了业,上面就会给安排工作,说不定还能进入部委工作,最次的也是工厂里的领导岗位。
等于是直接端到了金饭碗。
可是何文慧为了弟弟妹妹,直接砸了自己的碗。
现在看到何文涛被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她咬咬牙从兜里摸出了三十块钱,递给了保卫干事:“同志,这是我的罚款。”
保卫干事接过来,给何文慧出具了手续之后,就把何文涛从羁押室里拎了出来。
“你小子,以后要老老实实的,别整天干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是是是.....”何文涛此时早已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神气了,不停的点头哈腰。
由于何文慧还得去街道办办理手续,跟保卫干事们说了几句闲话后,就带着何文涛离开了保卫科。
刚出保卫科的门,何文涛就狠狠的啐了口吐沫:“什么玩意啊,不就是穿了一身皮嘛,要是在宁州城的话,我早就一棍子闷晕你们了,现在却在我面前装大爷,实在是太可恶了!”
何文慧本来以为何文涛已经接受了教训,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拦住了他的路,板着脸说道:“文涛,你胡说什么,刚才是你不对,你怎么能爬到人家的大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