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鞠红霞的发声,所有人便都看了她一眼,可是那个讲述的士兵却并没有看,反而是接着讲了下去。
“我还被砖头压着也动弹不了,还怕日本鬼子发现了我还活着再给我补一枪,就只能在那偷偷的看着。
不过也许日本鬼子已经发现了我只是我当时被砖头砸的头破血流的,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那个士兵再次开始了讲述,“我就看着那些日本兵围着那两个投降的——孩子。”
讲到这里时,这个士兵到底还是把投降后面的名词换成了孩子,而实际上那两个兵真的就是孩子,他们只能算作娃娃兵。
“我就看到日本鬼子把这两个孩子绑到了没有被炸倒的门框子上,然后就让日本兵用刺刀给捅死了。
捅这两个孩子的日本兵,肯定也是没有杀过人的,因为我看到他们的手当时在哆嗦。
唉,可惜了那两个孩子,他们不应当投降的,投降了又只落了这样一个下场,真是造孽呀!”
这个士兵停止了讲述,现场又变得寂静了起来。
虽然说投降者都是可恨的,可是根据这个士兵的讲述,这两个投降了的娃娃兵,却让商震他们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其实没有天生的战士,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过怯懦。
如果这两个娃娃兵也只是投降,并没有向自己的人举起枪,那么他们没有理由非得得把这两个娃娃兵划入汉奸的行列。
煤油烟子依然熏绕着这个祠堂,现在又有吸烟所产生的烟气缭绕,士兵们都不出声,可是眼睛却都看着不同的地方若有所思。
“唉,我看到的比你看到的还惨。”一名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士兵终于说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投向了他,可是这回却没有人说让他讲下去,甚至一开始殷勤劝别人讲故事的王老帽都没有吭声。
“在前面打日本鬼子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我们在撤离的时候被小鬼子的坦克车冲散了,小鬼子的坦克车有多厉害,你们都清楚,我就不细说了。
手榴弹都扔没了,拿那个铁家伙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当时就躲在了一个弹坑里看着小鬼子的坦克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小坦克车里的小鬼子应当是没有看到我,可是我看到了一个土堆的后面藏了咱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