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启贵,附近贩钱的小头目,帮会中人,至于有啥问题,我就不说了,你也别打听,反正不是什么好人的,少打交道便是。
不过换钱还是去找他换,附近这一片的换钱生意,都被他占了,找别人会惹上麻烦,而且生意上还算公道,不至于乱坑你,只是为人上不太行。”
交涉男子点头,没在多言,跟老板扯起了闲篇,也知道了老板一些情况。
丘老板原名叫丘广富,随乡人到上海经商的,除了这里,还有另一处铺子,那边安稳点,由其妻子和儿子经营着,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在看着。
聊得尽兴,丘老板想了想,又叮嘱道:“这边在公法租界的交界附近,管理比较松,帮会横行,平常碰到这些人,尽量避着让着。
另外,近期上海不安生,在外的时候小心点,提醒下他们,机灵一点,碰上什么事儿,立马跑,千万别好奇凑什么热闹。”
听到此言,交涉男子皱眉,有些担心,压低声问道:“具体是个怎么不安法?”
丘老板听闻,纠结了下,开口说道:“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基本都是动枪的,而且基本都要死人,被卷进去,可能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嘶…”交涉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唉!也不知道为啥,江浙这边现在也这么乱,前段时间在南京城外就被堵了几天,听说也是动枪死了不少人,现在连上海都乱了……”
“谁说不是呢?…唉…”丘老板也被戳中心事,聊起了局势,东扯西扯,又透露了不少情况。
“…咚咚咚…”一阵敲击声响了起来,从厨房那边传来的,丘老板有点担心,立马赶了过去。
进了厨房,便看见伙计正围着带路男子,而带路男子将一个案墩搬到了地上,正拿着一个小锤,在木墩上锤着肉干。
“这是西南那边的吃法,把牛肉干烘烤熟后,将其砸散,便能撕成小条小丝的来吃。”交涉男子也跟了上来,赶忙解释了下。
“…哦…”丘老板倒没有怪罪埋怨啥的,反而挺感兴趣的,开口询问道:“牛肉干也是按西南那边的办法处理的吧?我说怎么闻着味儿,好像不太像!”
“…对…”交涉男子松了口气,解释道:“咸辣口味的,辣能去除湿气,正好适合我们这些跑船的,而且这种方法吃起来比较方便。
就是放的盐较多,单吃有点过咸,不能吃太多,不过我们也舍不得吃太多,就是船上湿气大,盐多了容易潮,不太好存放。”
这时带路男子也敲好了一块,撕开给几名伙计、丘老板及交涉男子都分了点,又去取出灶中另一块继续敲。
“…嗯…”丘老板按交涉男子所说的,撕下几丝放进嘴里尝了尝,不住点头,虽然略咸了点,但香味也很足,而且咸辣味消散一些后,肉丝还会泛出一股甜鲜,非常的生津开胃。
“味道别具风味,作为开胃小食或下酒菜非常合适,撕成细丝拌点凉菜,味道估计更好。”
“…老板是大行家啊…”交涉男子不住开口,笑道:“老板绝对是会吃懂吃的人,尝两口,便知这东西怎么吃更尽兴了。”
“…哈哈…”丘老板谦虚几句,不过很明显,他还是比较享受这个夸奖的,估计平常也至少是一位小饕,对吃有不少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