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止,李峰坐的车还是临城调查室行动队队长刘海阳的,这下麻烦大了。
老贾点了根儿香烟,用力抽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科长,这也太邪门了吧,看来那个报警电话是真的,只是咱们来晚了一步。不过,要说啊,即使来的早也没有用,这么多人,连车都开不进来,就是看到杀手也得让他跑了。”
周新刚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握着一枚弹壳,这是一枚南部十四式手枪的弹壳,一般使用这种枪械的都是日本人。
周新刚想想,头都大了,可是回避也不是办法,现场勘验的事情他得做,而且还得做好。
也不知道是谁认出了死者的身份,在人群中小声嘀咕着:“看见没,死的是就是市政委员会的财政处副处长李峰,他可是市政委员会的红人啊……”
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各路记者纷至沓来,前来采访这一起发生在武林门附近的公然暗杀事件。
陆公馆的宴会还没有完全结束,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瞒,也瞒不住。
“海阳,是谁的电话?”彭浩良开口问道。
刘海阳的脸色很难看,道:“主任,是警察局侦缉科的周新刚打来的,说李峰在武林门附近被枪杀了!”
小主,
“什么?”彭浩良的手一抖,烟灰差点落在西裤上,“到底怎么回事?”
枪声他们都听到了,谁也没当回事,毕竟晚上响枪并不会是什么新鲜事。
李峰刚刚跟刘海阳闹了矛盾,又是坐着刘海阳的车走的,他现在死了,刘海阳可脱不了干系。
刘海阳刚要张口,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带着风就走了过来,他铁青着脸,指着彭浩良和刘海阳道:“彭主任,刘队长,李峰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两人一看,是市政委员会的郭副市长,此人主管财政,是李峰的顶头上司,刚才李峰被打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彭浩良起身道:“郭副市长,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
“哼!”郭副市长满脸怒容,“这件事我已经报告了周市长,他会亲自过问此事!”
二十分钟后,暗杀现场。
彭浩良震怒,铁青着脸,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刘海阳的汽车车顶上,手指着周新刚就是一通臭骂:“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蠢货!案子破不了也就罢了,现场秩序也维持不了。马上将无关人等驱散,别让我再看见他们,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个地都给我滚回乡下老家种地去!”
周新刚脸色刷白,腰板挺得笔直,没命地点头。
周新刚也是两头为难,一般的市民他们自然可以随意驱赶,可现在参与围观的很多都是从陆公馆刚刚赶过来的达官权贵,哪个他敢得罪。
人就是这样,明明很害怕,可还是争先恐后地伸着脖子往前凑,要一看究竟。
一个穿着旗袍的官太太挤来挤去,终于挤到了轿车的跟前,抬眼就看到了李峰那颗耷拉在车窗外的血葫芦脑袋,还没等她吐出来,就“妈呀”一声尖叫,旋即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人们赶紧掐人中,她男人嘴里“侬个藤头、瘟孙……”不断地骂着。
也难怪彭浩良生气,现场太混乱了。
刘海阳一脚踏上了轿车前保险杠,梗着脖子对着乱哄哄的人群喊道:“诸位,没事都散了吧,不允许在这里继续围观,否则就立即以杀手同党论处!”
人们渐渐散去,毕竟没人笨到和临城调查室公开对着干。
夜色阴沉,乌云低垂,可天气依旧是闷热难当。
临城调查室办公大楼内,依旧灯火通明。
此刻,三楼主任办公室里的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主任彭浩良面沉似水坐在大班椅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刘海阳和他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