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张开双手转了一圈,又抖了抖裤子道:“我身上哪里有棍子?”
我指了指他穿的风衣说:“以前我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我认识一个老人也会这手移花接木,如果没猜错,应该在后背吧。”
对方一听这话笑了。
“可以啊年轻人,这份眼力一,般人猜不到。”
说罢他脱下风衣,我一看乐了。
没猜错,怪不得他接我烟时姿势稍显怪异。
只见那根一米多长的棒球棍稳稳“粘”在了他后背上。
其实就是靠肩胛骨和背部肌肉“夹”住了棍子的前端。
只要肌肉一放松就会顺势滑落下来,所以他之前反手一掏能掏根棒球棍出来,像凭空变戏法似的。
说起来不难,做起来很难,重要的是背部肌肉一定要够强。他看着不壮,几乎和我一样瘦,但衣服轮廓下的肌肉线条很显眼。
我讲过,以前有些“神偷”都会这招,穿身长袍,左手摸住东西,一动不动,顺着袖口能把东西转移到右手上,不论怎么搜身,找不到东西的,因为东西位置一直在快速变化,你摸到胸口,东西转移到了后背,让转过身来摸后背,又转移到了腋下,这就是移花接木,在往上高一级就是移形换影,把偷来的东西瞬间转移到周围人身上。
“杰哥,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以前你们狼帮的事儿?我听江湖传言,候百万被抄家枪毙后其实还藏了很多钱在某个地方。”
他单手夹着烟,想了想说:“那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抄家才抄了六百万,剩下的藏在别的地方,大概还有几千万港币现金吧,主要小黄鱼多,五六吨。”
“五六吨!!金条??”
“嗯,是啊,还有几个货架青铜器,古董玛瑙玉器什么的,我不懂那些,具体数量也不知道。”
他弹了弹烟灰:“候小子上位的时候比田三久还要年轻一岁,他靠的什么?不就是钱,花钱买条阳光大路出来。”
“杰哥,你还认识田三久?”
他微笑道:“认识,以前喝过好几次酒,他组织能力强,所以他那时候就已经是老大了,而我那时候还是个打手仔。”
我一拍大腿,激动道:“这不巧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他眼神怪异看着我道:“我他娘的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一家人了?”
“我和田三久是拜把子的!过命交情!他是我大哥!你又是他朋友!那咱两不就是一家人嘛!”
“大哥!在抽根儿!”
他摆手拒绝,突然叹气:“哎......好多年不见,他彻底混起来了,阶级不同了,现在见了面,人家都一定肯赏脸和我喝一杯。”
“那不能!田哥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他最看重的就是朋友!”
“你叫什么?”
“项云峰。”
“真名就叫这个?”
我点头。
他看着火光,神色平静问我:“你是否还有牵挂的人?如果今晚你死在这里,没人能找到你,那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掰折干柴刚准备扔火里,一听这话,我脸色微变。
扔了柴火,我低下头小声道:“有遗憾,但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