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久踩灭烟头,摊手说:“王把头,可能是我年纪比你小吧,完全没听过道上有这号人。”
“不会...一定有的....”把头自言自语说。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不远处突然多了一束手电光。
“谁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突然来人了,田三久把土枪用衣服挡住了。
“胡...胡爷,是我啊,我小项,你还没睡呢。”
这突然出现的人,就是鬼崽岭护林员老胡。
他披着大衣,穿了双拖鞋,看起来刚睡醒。
老胡瞪眼说:“我正睡着呢,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咋的啦,你们在炸山啊,让我看看。”
我看到田三久眉头微皱,手慢慢伸向了怀里。
“来来,胡爷,咱们这边儿说话。”
我赶忙把老头拉到一边,客气的说:“胡爷您多担待,我们刚才是放炮仗了,过十五买的烟花没放完,想着在村里放怕打扰别人休息,就跑到这来放了。”
“什么炮?动静这么大,震天响?”
我说对,就是震天响。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震天响,但总比说硝酸甘油炮好。
外头冷的厉害,老胡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田三久,紧了紧大衣说:“几点了都,别在放炮崩着自己了,快回去睡吧。”
说完胡爷扭头回了自己住的小屋,锁上了门。
田三久皱眉看着小屋方向,没说话。
回去后都不敢睡了,我们锁着大门,守着煤球火烤火。
把头不停的翻手机打电话,挂了一个又打一个,而对过接电话的,我绝大部分都不认识。
田三久也在打电话。
“小洛,是我,你这几天在那儿住的怎么样,药不能断,还要吃上一年半。”
“我在南方,”田三久看了眼把头,笑了笑说:“在咱们一个老朋友这里。”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你安心待着就行,等我回去给你带几件衣服,道县这里的民族服饰很好看。”
红眼睛从煤球火边上拿了个红薯,吹了吹气就要咬着吃,我说你剥皮儿啊,不剥皮儿怎么吃。
“嗯,我清楚了,麻烦了。”
挂了手机,把头脸色凝重,开口说:“我说怎么记得听说过那句话,我想起来了。”
烤着火,把头忧心忡忡的讲了一段往事。
那是几十年前了,那时候把头才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