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仔端起碗挪到一边,继续大口吃面,没理会小萱。
主饭桌上,因为屋里没电,就点了两根蜡烛照明。
把头放下筷子,笑着说:“师弟,还记不记当年咱们在永年聪明山那次,有个临漳来的村民,送了我们一罐油炒的辣椒酱?”
薛师叔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着说:“时间太长了,都有二十年了吧,我都忘了那事了。”
“哦?可我记得....师弟你当时说辣椒酱好吃,还抄了人的配料表,说回去自己也炒一罐。”把头笑着说。
“嗨,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
薛师叔恍然大悟道:“临漳那个人姓张对不对?叫张广平。”
“是啊,”把头看着薛师叔似乎眼含深意,点了点头。
吃完饭,薛师叔说前几天在医院没怎么睡,困了,先去西屋休息了。
他走后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把头手里夹着根烟,也不抽,就那么让烟烧着。
“把头?把头?”
蜡烛忽明忽暗,火苗印照在把头侧脸上,让他看的除了皱纹外,脸上还多了一片阴影。
“云峰,那事到现在二十一年了,当年临漳那个村民的确叫张广平,他还记得。”
“把头,那这个张广平,就是送你们辣椒酱的?”
把头慢慢摇头:“人是叫张广平没错,但不是辣椒酱。”
“辣椒酱是我故意说的,我们当时真正吃的是豆酱,小蒜豆酱。”
是豆酱,不是豆浆,和现在超市买的豆瓣酱不一样,把头回忆说那种酱是腌制的,把黄豆放大缸里放到长毛,然后在拿出来炒制。
小蒜也不是大蒜,可能很多城里人没吃过,小蒜是地里一种野菜,只能吃根,没人种,都是野生的。小蒜豆酱很咸很香,油汪汪的,把头回忆说好吃,现在吃的没那个味儿了。
薛师叔记得张广平,但把豆酱记错成了辣椒酱,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
把头没在谈这件事,我只能乱猜,毕竟我之前都没见过薛师叔。
抽了口,将烟踩灭,把头说:“云峰,你和豆芽子晚点睡,我跟小卖部老板说了,给留了门。”
“你去买袋面,在提桶油,晚点过去给阿春姐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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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斌,”把头又叫住鱼哥说:“你晚上不要在东屋了,跟我去西屋一块住,知道了没。”
鱼哥看了眼西屋方向,微微点头。
快十一点半了,外头很黑,没动静,我觉得差不多了,便晃醒了豆芽仔,让他赶快穿鞋。
豆芽仔打了个哈欠,说肚子疼,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