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不知黄如萱话中深意。
黄如萱又道:“阳教‘人令’中,便有三大条例,其一:少杀慎杀。其二:无仇不杀。其三:老弱妇孺、无威胁者不杀。”林尘一愣,心想这黄长老莫不是在开玩笑,阳教凶名赫赫,那钓人翁滥杀乱杀便不在少数,蓑衣客更连教众都杀,其它人等,自更不必多言。若阳教真有这等教令,又怎会是“魔教”、“恶教”、“邪教”。
林尘道:“那…”
黄如萱道:“没错,与你所说,如出一辙。”林尘心中想道:“林尘啊林尘,你忒冲动,耍甚么风头。自以为是,自找苦吃,现在下不来台。”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便不必多嘴了。只为何…”。
黄如萱抢道:“为何条例在此,上至四怪、下至教众,无一人遵守教令?甚至无人知其条令?”林尘点头,确有此疑惑。
黄如萱道:“魔教众人,均乃桀骜之辈。即便我亲口下重令,擅杀、乱杀者依旧不绝。你今日一番表现,确实不错,反比我亲自开口有效。”林尘道:“不敢当。”黄如萱道:“此地教众,尽归你统筹。你虽是新面孔,但炼魂大法实已练好久。算是正统魔教之人。若有人不听你令,你便提我。我抽他筋,扒他皮。”语气淡漠,却淡淡寒气逼来。
林尘暗道魔教上下,果真无一善茬。
黄如萱深深看林尘一眼,转身离去。林尘抢步追上,喊道:“黄长老。”黄如萱闻音停步。林尘躬身道:“多谢载路之恩。”黄如萱眉头一挑:“是你?”林尘点头。黄如萱不语,深看一眼,转身离去。
只余林尘一人,与魔教四百七十人众。
……
夜半,林尘回到盆地,四百七十余人皆翘首以盼,见林尘归来,齐齐跪地:“请上使吩咐!”林尘道:“起来罢!”扫视一圈,见刘媚儿、吕黑等人在众人后方,教中地位甚低。
林尘安排群雄歇息,具体行动,且听明日吩咐。待众人散去后,喊来刘媚儿、吕黑两人。吕黑跪地道:“林上使。”心中惶恐,怎料那日夜袭,竟是魔教上使。
刘媚儿欠身行礼,心中恍然大悟:“难怪红衣姐与林尘不清不楚。原是林尘身份不凡。我自诩识人、断人极准,却怎也没料到,林尘竟是阳教上使,大大看走眼了!”拱手恭敬道:“林上使。”
林尘已知两人误会,却不好开口解释。林尘道:“二位且帮我一忙。”开口下令。让刘媚儿、吕黑分别统计教众人数,将魔教新人、魔教老人、所处部众…全记录在册,明日早上递交过来。
林尘说道:“如若有人不配合,你即报黄长老、钓人翁名号。”刘媚儿、吕黑实力寻常,但经虎皮一扯,反底气十足,拱手道:“好!”
两人便即离去。林尘目送二人,心中却有一担忧。倘若钓人翁闻讯而来,这“师徒”会面,岂不当场露馅?思衬:“我明日需即刻启程,暗中行事,好叫钓人翁寻不到大众。”
这层担忧有理,但实是多虑。林尘不知,魔教聚众之事,早传到钓人翁耳中。只那怪人听闻讯息,当时便想:“魔教聚众,定是作乱得多,作乱便是作恶。我答应那未过门的徒儿,要做一百件大好事,再收他为徒,还是不去为好。”当即不当回事。连那风天侯书信相邀,也不做理会。
只林尘如何知此秘事,只道钓人翁生性古怪,或错过此聚会。见今日之事暂归平息,料想今后一段时间,定劳神费力不可免。当即抓此间隙,好生歇息,观想黑白磨盘。随磨盘缓缓盘磨,体质、气力、天赋、与日俱增。周身萦旋先天之蕴。
翌日清晨。刘媚儿、吕黑两人归来,将一书册呈递上来,林尘翻开一看,见字迹娟秀,显是出自女子之手,赞道:“媚儿姐字不错,辛苦了。”刘媚儿喜道:“谢上使夸奖。”昨夜疲惫顿消。
林尘轻笑,将两份干粮茶水递来。刘媚儿、吕黑接过,均受宠若惊,觉得人尊重,更为敬佩。
齐齐想道:“林上使看似年轻,处世实则老练稳成,举手投足,便能让人心悦诚服。”,刘媚儿将茶水喝尽,干粮吃完,腹中饥饿消尽,见林尘专心审阅,面容俊逸,不住羡慕冯红衣,心道:“红衣姐虽身陷囹圄,但有这般男子,全力相救,倘若是我,便叫我当场死去,也实无遗憾了。”,候在身侧,静待结果。
经得统计,本地教众四百六十七人。魔教老人两百一十五人,魔教新人两百五十二人。多是出自“乾部”“坤部”“屯部”“需部”“讼部”…
昨日夜间,有数人偷偷离去,不参此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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