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逐渐清晰起来,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又问齐恒:“过去多久了,大张哥呢?”
“过去了很多天了。”他顿了顿,“张先生他……”
话音未落,只余下叹息。
齐恒闭上眼,摇了摇头,一切已在不言中。
事已至此,张海楼也无回天之力,只是觉得愧对小月亮。
“赶路,我要回去。”
肩膀胸口钻心的疼痛让他低抽一口凉气,张海楼不管不顾,推开便往外走去。
陈皮早就待不住了,立马安排了车子准备去杭城。
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此时,已是夏末。
“小月亮…”
他只轻轻低低喊了一句,他不敢说我回来了。
他害怕她问,“老张呢?”
“怎么只有你回了,他人呢?”
可眼前恹恹的小人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往他身后看了许多遍。
眼睛都看酸了,也不见那人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低垂眉眼,看着他伤口渗出的血迹。
小人伸出小手,轻轻点在他的脸上那处细声细气问。
“小张哥,你受伤了。”
“你快去处理伤口…”
她张开手掌去拉他,他含着泪笑着跟着她回房。
她爬上小榻,拿下药盒喊着:“小道长,快来,小张哥受伤了。”
早已回房准备各色伤药的人低低答着走了过来。
小道士没问,小张哥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嘴角还有伤口,没有好全。
小人站在他身前,担忧的看着:“小张哥,你用了刀片吗?”
“嗯,有很多坏人,刀片用光了。”
“你痛不痛?”
“我给你呼呼,呼呼一下就不会那么痛了。”
“上次无小狗把他爷爷的花瓶打碎了,被打了手掌心。
非要我给他呼呼,他说呼呼就不那么痛了。”
小人低着头捧着他的脸颊一边吹着,一边细细碎碎的讲着。
她也没问她的老张人呢?
她也没有怪罪,怎么只有他一人回来。
可能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其实她都明白,但要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没发生。
又或许,她不敢问。
她怕那个答案自己不能接受。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得不行,怕分离,怕冷落,怕对方爱上别人,怕他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