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
江南念呢喃着,她想去抓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这病来得太过凶猛,女子的身子都不听使唤了。
她感受到面上落下一滴泪水,张千军在厨房紧紧的抱住她。
“你只在乎族长是吗?那我们呢?”
“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们下山去找医生好不好?”
“小道长,没用的,我的时间要到了。”
我已经陪了你们好久好久了,是此界天道不放过我。
“谁要死了?”突然进来的张海楼看着从来没有流过泪的小道士抱着她。
“你没发现她已经在慢慢失去味觉了吗?她的气色越来越差?”
张千军干脆用手指擦去她唇上的口脂,露出原本的颜色。
“为何不让我告诉族长?”
江南念一把从背后抱住生气的张海楼:“我身体里的病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我不想再似从前那般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不要告诉他,我自己去说,若你们还尊重我的话。”
“好,我们不说。”
“我们下山去找医生…”
“好,我听你们的去找医生。”
张千军递到她嘴里的药丸入口即化,苦到他们的肺腑都在生疼。
就这样,他们没有去云南,反而在无邪出生的这一年出了墨脱。
一路行,一路游玩。
行到姑苏的时候,正是春日。
这路线也是张麒麟亲自规划的,至于他的目地她暂且还不知。
包括遇见故人之子的那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们相识于春日的雨季。
因要给无邪过周岁生辰,无二白从姑苏家回杭城的途中,去取了给母亲大嫂做好的旗袍,又遭逢骤然而至的大雨,不得不在此多停留了俩日。
松声月下,画桥烟波,古镇流水,寺塔鸣钟,一泓涟漪便是一蓬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