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如此?”基安蒂讨厌谜语人,“你明白什么了?别光自己懂,也告诉我一声啊!——话说回来,那两个劫匪还杀不杀了!”
琴酒梳理着思绪:“隧道这种地方没有岔路,只要警方堵住两端,里面的人插翅难逃。那两个劫匪不会平白无故往这种地方钻——会这么做,说明他们需要达成某种目的,比如他们想借着公交车在隧道里穿行的这段昏暗时间,完成身份的置换。”
基安蒂似懂非懂:“也就是说,赤井被真劫匪换成了劫匪?哈哈!这家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区区两个劫匪都搞不定。
“还有那两个劫匪,有毛病啊,好好的劫匪不当,非要憋屈地跑去当乘客……嗯?等等,难道他们知道你会来报复,所以提前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
想到这,基安蒂大惊:“这两个家伙知道得也太多了!必须把他们从人群里揪出来击毙!要我说,还是下去往车里扔几颗手榴弹吧,我今天正好带了……”
“闭嘴!”琴酒头疼地打断了这个话多的同事,“你以为我不想炸车?”
可现在车里既有乌佐,又有贝尔摩德,根据附近外围成员的汇报,警车也正在飞速逼近。如果他这时真的一把手榴弹撒下去……赤井能不能杀掉不知道,这么大的损失,Boss那边恐怕没法交代。
他只能按了按额角,勉强按捺下喷涌的杀意,然后咬牙对旁边的两个狙击手道:“继续找——只要那个红帽子……只要那个穿着深红滑雪服的劫匪露头,就立刻给我把他打成筛子。”
顿了顿,琴酒的目光又忽然落在了车里的另外一个乘客身上。
——那“乘客”刚从地上爬起,虽然神色和其他乘客一样惊慌,浑身也在瑟瑟发抖,但他的手中却握着一把手枪。
……看样子,这才是真正的劫匪。
琴酒瞥了一眼这只干扰视野的苍蝇,想顺手把人送走。
准星无声锁定了对方的额头,然而在开枪之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扣住扳机的手指微顿。
琴酒:“……”一个持有枪支、而且刚刚死了同伴的惊慌劫匪,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或许乌佐的剧本,是让这个人突然开枪,击中了正专心躲避狙击手的赤井秀一,以此来让这个自以为安全了的FBI王牌好好体验一把阴沟里翻船的死法?
正愉悦地想着,突然,耳边传来“嘭”的一声,紧跟着他的准心里就溅开了大片鲜血。
——那枚本该狠狠给赤井秀一一个教训的棋子,突然脑袋开花,噗通摔在了地上。
“哈哈,找到一个!”基安蒂开心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虽然他穿的衣服很普通,但手里的枪却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我真聪明!——喂,琴酒,我帮你把那个骂你的真劫匪干掉了,不用谢!也不知道另一个藏在……呃,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琴酒很有一种给她来上一枪的冲动,可此时正值用人之际,“闭嘴,找赤井秀一。”
基安蒂的求生欲悄悄苏醒,她缩了缩头,难得老实道:“是!”
……
三个枪手在旁边的树林里静静蹲点的时候。
公交车里,贝尔摩德假装摔倒,跌坐在狙击死角,左手悄悄贴着身上的口袋。
贝尔摩德:“……”琴酒那家伙怎么还没回复?开枪的到底是不是组织的狙击手啊,这决定了她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见过大场面的组织成员,尚且正因为擦肩而过的子弹而心神不宁。旁边,普通的乘客看着地上尚未瞑目的尸体,更是心跳剧烈,尖叫出声。
朱蒂看着碎掉的窗户,眉心狠狠一跳,也屈膝躲入了死角。
与此同时,她脑中一片茫然:“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里是东京不是纽约吧,劫匪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狙死了?”
一直到几秒钟之前,朱蒂还觉得区区两个公交劫匪不足为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那两个劫匪的枪都是托卡列夫,而之前她对劫匪慌乱道歉的时候,曾借着握住劫匪双手的动作,悄悄锁上了枪支的保险。
狭窄的公交车里,这点优势,已经足够她瞬间制服那两个普通级法外狂徒。
而执行力很强的朱蒂探员也规划好了出手时机,打算借此在江夏面前狠狠刷一波时髦度和好感度,方便日后对这个高中生的接近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