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殿。
“磬臣,你去一趟这个地方,将计蒙与青懿接回来。”
没头没脑的,龙王大人却对他下了一个命令。
待他看到这个地址,虽面上不动声色。
心中却已了然。
“是!定不辱命!”
“磬臣,万不可轻敌,多带些鲛人军一同前去。”
白磬臣却讨价还价道:“这鲛人军是您的禁卫军,磬臣不敢善用。还是带陵鱼军吧。”
敖钦立刻欣然同意,要他即刻出发。
望着白磬臣出殿的背影,敖钦又在暗自腹诽。
——陵鱼军中有你的人,你带去正好,全折在那里省的我动手。
白磬臣背对敖钦,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爬上嘴角。
——这次离开,待我再回来之际,便是取你性命之时!
自打父母故去之后,他鲜有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之时。
今日便算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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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府。
“姐姐,信已送到。”
明歌跪在美人面面前,没有她的吩咐绝不敢起身。
“好。”
美人面无其他吩咐,抬了抬头命她退下。
明歌退出后,端着手缓步走向关押计蒙的房间。
此处东方府,在地上的府邸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只用于存放那些有孕的妇人与他们原本的孩子。
而真正东海蚺的巢穴位于地下深处,与东海相连。
因此,东海龙王即便是想拿人,也有心无力。人都不在海中,根本不在他的辖区内,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数百年来,也乐得相安无事。
东海蚺其实原本并不叫东海蚺,因为蚺自古以来就是生活在四处的。
明歌这一支原本生活在南海,可因与计蒙之事害了全族。
父母兄长惨死,最后是姐姐站了出来,带领大家逃难至东海。休养生息数百年,才以从灭族危难中脱离出来。
念及这些,再想到姐姐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
明歌的脚步更加坚定不移。
可待她再次站在计蒙被困的房门口时,心中又开始动摇起来。
“吱嘎——”
她轻轻推开这扇门,门背后的曾是她日思夜想的良人。
计蒙被蚀骨线正折磨的满头冷汗,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光而立。
“明歌……”
明歌自然十分明白此线的威力,她努力装作面无表情,可微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计蒙咬牙:“若有一句不实,愿遭天谴。”
明歌缓步行至计蒙面前,轻声问道:“那你为何不来寻我?”
“寻你有用吗?你姐与我已是死仇,更何况我也无法说服我的父亲……”
听到此言,明歌实在难忍憋屈,怒斥道:“你为何非要听你爹的?”
“他对我姐姐始乱终弃!还杀我父母兄长!甚至……还要杀我全族!”
计蒙闻言难以置信。
“你……你在说什么?”
明歌哽咽道:“你敢说,你一丝丝也不知情吗?”
“明歌,我知你对父亲他有诸多不满,可这话实在是……过分了!”
计蒙此时还不忘替父争辩。
眼前女子边抹泪边蹲下凝视计蒙,恨道:“我为何要污蔑他!”
计蒙坦言道:“我父亲后宫无数,根本不计较出身,若是真与你姐姐两情相悦,又何必……”
明歌简直觉得可笑:“我姐姐……又岂是能作妾的?”
计蒙被哽住了。
是啊,并非女子各个都愿作妾。
更何况,父亲的后宫本就是个奴隶窝。
明歌见计蒙不再作声,又再道:“你我二人情深缘浅,你已贵为上神。”
“我虽一如往昔,可奈何时过境迁,蚺族再不如当年那般风光不二。”
“当年我被迫逃离南海,来不及与你道尽衷肠。今日得缘重逢,凭借往昔情分,我会尽力全你与青懿的性命。”
计蒙闻言心痛如绞,抬头望向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明歌,我从未将你当作弟妹。”
明歌面无表情:“怎么,向来最重纲常的大公子,还要夺弟妻不成?”
语毕,一瓶解药扔下。
“服下可保你性命,否则只怕是撑不到你爹来救你。”
计蒙的眼神渐渐迷惘,他的真身早已回天宫复命,此处乃他的分身。
可就算只是分身也被这蚀骨线折磨的够惨。
忽然念及那个蛟女……
不知青懿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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