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臣居然不顾这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视线立刻凝视在我的骨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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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双双浮出池面。
却见手持火把的数十鲛人侍卫,已在池塘边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
几柄亮晃晃的钢刀,径直横在我们的脖颈边。
“白公子,白夫人。我们奉命查案至此,接密探回报这池子下面竟藏着与旱魁子献私通的细作……看这样子,你们,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白磬臣面色不虞,不失沉稳:“我与夫人都淋湿了,能否容我们换一身衣服再随你们去?”
如此小小的要求,自然得到了首肯。
当我们俩人独自在厢房中更衣时,白磬臣近身为我系上腰带时低声快速的嘱咐道。
“老东西要对你动手了,这枚骨戒上有人的气息,你是瞒不住的。等下,我会全力周全,若我无力保你……”
我抬眉讥笑道:“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他愣神失态问到:“你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将我抓回来的吗?难道不是你用他的尸身胁迫我的吗?怎么?现在要演大彻大悟了不成?”
白磬臣用力系紧腰带,怒道:“青儿,不管你信不信。去抓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
“若是不胁迫你,龙王大人一早就会杀了你!我做的一切,都为了保你的性命!”
我凝视着他,不知是否还能再信任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最后听我一次,若是我保不住你,我会尽力放你……走。”
“刚刚你不是说没人能出得了龙宫吗?”
“不错。但,不包括死人。”
说罢,他趁我不备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上。
这一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知晓了他为何执意要换衣——
他趁换衣的时辰,直接本尊前来,与分身卯蛊对掉了。
想必也是为了保住卯蛊。
看来这一趟,自是凶险万分。
“青儿,若我们还能再见。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白磬臣,我没有任何想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
他紧紧抓着我,好似下一刻我便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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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有缘无份,再如何抓住,也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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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殿,寓意镇邪驱魔。
这一回再面见龙王大人,可就不似上次友好的氛围了。
我们俩人是被众鲛人侍卫押着踏入宝剑殿内的。
敖钦想必在之前便已获悉密报,脸上毫无惊异之色,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退下吧。”
他挥手后,殿内仅剩我们三人。
他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靠近我们:“今夜接到密报,旱魁子献的细作躲在万籁舫中,寄居于此收集与传递龙宫的讯息。若是抓到他,便可找到子献,将这个对龙宫最大的祸害除之而后快。”
“可是,今夜没有找到他人,却找到了你们。磬臣,这。是为何?”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白磬臣。
白磬臣下一瞬便耐不住他的威压,跪倒在地。
“龙王大人,今夜我与夫人略有些口角。她便以为我与万籁舫中的那些烟花女子纠缠不清,故特寻了去找魅魔的场子。”
“我不想闹出更大的事端,便找了一处安静的地界劝导她。但叔父,您也知道,我这夫人性子倔的很。她是个硬手,功夫不差,与我便比划了几下。如此,我们便落入那池中,须臾之间,便被鲛人侍卫误解了。”
敖钦闻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我:“你说呢?”
我咬紧下唇,硬拼毫无胜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我也跪下,匍匐在地:“龙王大人明鉴,是白磬臣动手在先。”
敖钦的脸上毫无笑意:“所以,是我搞错了?”
“龙王大人,确实是一场误会。”
敖钦俯身对白磬臣耳边低声道:“那个赌约,你可还记得?”
白磬臣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我与你在晚宴时作了一赌。若白夫人是心甘情愿与你成婚,那今夜只要她乖乖留在别院内与你洞房花烛,我便信你们鹣鲽情深,对我亦无任何欺瞒。若事实并非如此,那我要重新考虑白夫人……是否适合继续留于龙宫之中。”
“毕竟,龙宫之中不能留一个……心存歹念之人。”
“白夫人,你说是吧?”
“白夫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磬臣心软的很,我怕他不自觉透露出些消息,便对他下了禁术。除非我将此事点破,否则他不能与第三人谈及任何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
“所以,白夫人。”
“今夜,你去万籁舫,究竟意欲何为?”
“还是说……你,就是那个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