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后半晌没有动静,许久才传出一道倦懒的声音,“我罚你作甚,商掌柜可有让你带话回来?”
钟管事低头禀道:“商掌柜让属下替她向您转达谢意。”
“谢?”青年冷呵一声,另倒一杯酒,缓缓凑到唇边。
钟管事道:“商掌柜后日在琼华酒楼设宴,请您务必赏光。”
琼华酒楼就是乔玉贵开的那家酒楼。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青烟自铜首香炉中徐徐升起,馥郁的花香气充盈室内。
钟管事默默站起来,只是头还垂着,姿态恭敬。
纱帘后再次传出那道倦懒的声音,“京城可有消息?”
“没有。”
“没,有。”青年一字一顿地重复,手指关节‘笃笃笃’地敲着桌面,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呢?”
过了片刻,钟管事听到纱帘后的人说,“没有便没有罢,有消息及时来报。”
钟管事急忙应声:“是。”
“转告商掌柜,就说我会去。”
“是。”
屋内又静了片刻,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褚无咎最近在做什么?”
“褚少爷在寻人作画,一幅踏雪图。”
青年来了兴趣,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问道:“可找到人?”
“找到了,那人是个秀才,姓陆。”钟管事抬头瞧了眼纱帘后隐约的人影,“是商掌柜的相公。”
“哈。”青年有些意外,“真是巧呢。”
他突地想起一桩事,问道:“这位陆秀才可是那位被陆家划出族谱,年仅十三就考上秀才的那位陆三少爷?”